“玉藻前不是普通的精怪,光是气味就够普通人喝一壶的了。”邬予然话里话外都是再说他不应该跟来的。
唐景炎偏偏当做听不懂的模样,跟在她身旁,她走一步他跟一步。
苍蝇乱哄哄围绕的垃圾桶边,军绿色的麻袋血淋淋的盖着一个什么东西。
自第一眼瞥见,邬予然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麻袋外遮盖不住的卡其色裤脚,让她如坠冰窟。
以至于唐景炎都感受到她手心之中沁凉的冷汗。
邬予然美眸不知何时布满腥红,还有一层晶莹在里面打转。
她恍若木偶一般,脚下落空平地差点摔了一跤。
莹白的手揭开那层绿色麻袋的时候,她再也绷不住了。
眼角的泪纵横交错,像是雨打玻璃掷地有声。
那张青黑交加的脸上,还有指甲划过血肉
翻腾的痕迹。
瑞凤眼不甘闭合,红润的唇紧闭,下巴被利齿咬得破破烂烂,白骨连接肉筋。
白衬衫、卡其色西裤失去了本来的颜色,被红色的鲜血浸透。
“大师兄…大师兄…”
邬予然甚至不敢抬手去触摸,她不相信几个小时前还完好无损的人,竟然断了气。
“然然…然然…”唐景炎的脸色也是灰白的,虽说他看不上洛梵殷却没有让其消失的念头。
他的死状太过惨烈了。
“大师兄…啊…”邬予然悲伤至极,感觉世界都在崩塌。
肚子里不满两月的孩子也感知到妈妈的悲伤,哭着哭着她双目眩晕,肚子开始疼痛。
一瞬间心悸的感觉袭来,整个人晕了过去。
好在唐景炎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奇怪的一幕生了,洛梵殷的尸体化作一缕黄色的光束钻进邬予然胸前的三角符箓里。
陌生的女声在唐景炎耳边响起:“唐先生,当务之急还是把邬予然带回去比较好。”
“你是谁?”唐景炎如临大敌,还以为是那只大妖杀了人蛰伏在周围准备作。
“我是邬予然的契约精怪。”宁柔开口。
“快,带她回去,玉藻前的气息太过强烈对孩子不是好事。”宁柔语气里带着焦急。
“不需要去医院吗?”唐景炎抱着晕过去
的邬予然一边走,一边注意怀里人儿的脸色。
“睡一觉就好了,她是悲伤过度。”宁柔说了这一句后再也没有出声响。
唐景炎也没有再叫她,开车快的回到了紫阳小区。
将她带回来自己家,小心翼翼的将她放置床榻,盖好被子。
邬予然昏迷了很久,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
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不过很小声,唐景炎贴在她身侧都听不清的程度。
这一昏迷就是两日。
第三日傍晚天色渐晚。
“啊…我要杀了你。”邬予然惊魂未定的醒来,眼前不是梦中的血腥场面。
唐景炎坐在地上,拉着他的手睡得正熟,被惊醒了。
“你还好吗,然然?”他轻声询问。
“大师兄…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