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开嗤笑道:“诓你?你不是一直诓我呢?昊阳?阳昊,还是其他,切,鬼知道你到底叫什么。”
“少主!”门外的侍卫一拥而入,霍地拔出刀剑虎视眈眈地将李霁开两人围在中间。
姁姁手指间夹着根寸许的银针,笑容天真烂漫。
昊阳沉着脸,道:“李开,你会后悔的。”
李霁开哼了声,“让开。”
昊阳定定地看她良久,脸上浮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道:“李开,你会回来求我的。——让开,让他们走。”
侍卫们慢慢向两边让开,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李霁开出了院子才现这是一处山坳,峰峦如墨染,树木掩映。她傻了眼,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姁姁走。
走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到了溪涧旁,李霁开长出了口气,由衷地道:“小妹妹,真是谢谢你了。”
姁姁凶巴巴地,“不许喊我小妹妹!”
李霁开改口,“行,喊你小姐姐,小姐姐总行了吧。姐姐妹妹的,你干嘛较真?”
姁姁不耐烦地,“翠花呢?”
李霁开翻了她一个白眼,慢吞吞地将翠花掏了出来。
翠花把脑袋和四肢都缩在壳子里,像是个莹白色的带着裂纹的石头。
姁姁捧在手心,脸儿笑得像朵花儿似的。
李霁开好心地提醒,“翠花不是平常的王八。”
“我知道,它是个神龟。”姁姁喜滋滋地,“它现在是我的了,你放心,保管用不了一个月它就只认得我这个主子了。哎,不许反悔。”她手里夹着的银针威胁地晃了晃。
李霁开无语了,摆摆手,自求多福吧。她这几天被折腾很了,没力气再和她说。
摸回书院已经半夜了,她爬上床睡了个天昏地暗。
第二天是被人吵醒的。
难道是宗曜回来了?不会吧?这么闲?
她揉着眼睛拉开门吓了一跳。
门外,荆夫子和一个穿着赭色官服的中年男人沉着脸站在那,旁边跟着好几个皂衣衙役,听到动静都向她看过来。
李霁开扯出个笑容,“嗨,夫子早。”
着官服的中年人道:“你就是李开?”
“是。。。”
对方脸色一冷,道:“来人,将犯人李开拿下!”
“是!”衙役们一拥而上。
李霁开懵了,挣扎道:“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小的从来都是遵纪守法的好人。”
对方哼了声,一摆手,两个衙役将一个担架抬了进来,上面蒙着块白布,隐约是个人形。
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衙役揭开白布,那中年人道:“李开,你可认识此人?”
担架上是个身材瘦长的男人,脸色惨白,双目紧闭,额头还有点血迹,显然已经死亡多时。
“罗夫子!”李霁开惊得差点跌坐在地上,抬头看向荆夫子,“夫子,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荆夫子阴着脸,喝道:“逆徒!你还有脸问是怎么回事?我问你,你为何要杀害罗夫子?”
“什么?”李霁开震惊。
“不错。”中年人目光如炬,道:“你心恨罗夫子对你多次打压讽刺,一直怀恨在心。于是,昨天下午你乘着对方一人在山涧钓鱼,将对方推入水中,对方挣扎,你又用石块猛砸他的后脑,置其于死地。”说话间,一人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放到李霁开的面前,还有一个皱巴巴揉了血迹和泥土的衬衣。
他继续道:“这石块就是你杀人凶器,这件衣服是你行凶时所穿,被罗夫子挣扎中扯破了。你杀人后将石块扔进水里,将衬衣埋到不远处的树下。李开,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荆夫子更是痛心疾,“罗夫子虽然言词多严厉,但是兢兢业业,待学子如己出。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记恨如此,谋人性命。当初,真是不该收你入书院,真正是引狼入室啊。”
李霁开认出那衬衣是自己的,当时为了给大蝙蝠包扎伤口撕了一块下来,回来后就随便扔到了床角,后来就没想起来。
她道:“大人,这件衬衣确实是小人,的,当时是小人不小心扯破了,就扔在了房间里,后来没找到也没在意。还有,这罗夫子不是小的杀的,我这两天根本没有看到罗夫子。请大人明鉴。”
“你说慌!”中年人喝道:“你明明见过罗夫子!——连俊平。”
一个人畏畏缩缩地走进来,躬身行礼,“学生连俊平见过朱大人。”
朱大人道:“连俊平,你认识这个李开是不是?”
“是,学生与他同一个书院。”连俊平看也不看李霁开,恭敬地道“:“昨天下午,学生正在后院看书,遇见李开从院墙上翻了过来,学生见他神色张皇,衣服湿了一大片,便问了他一句,‘你去哪了?’他含糊地说是掉水里了。……”
“连呆子!”李霁开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