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颂的喉咙一紧,倒也有些日子没有这般近距离地看过她,这才注意到,跟前的这张脸,又多了几分沉静和女人该有的妩媚。
沈颂并没有过多得去留意她。
每回林冬身上的变化,似乎都是一夜之间,等到他去留意之时,才突然生了变化。
是以,最初的那份青涩,他还记得清楚。
在那份青涩还未从她脸上褪去之时,她便跟在了他的身后,一路东奔西走。
逢人便打着自己是她的未婚夫的名号,他被饶的烦了,当着大伙儿的面拆穿过她一回,那时他还能从那张青涩的脸上看到一抹窘迫的的红晕,却又故作无事地道,“今儿不是,那明儿就是了。”
虽然明儿也不是,明儿的明儿,他们之间依旧没有半点进展。
但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当着他人的面去拆穿过她,而是等无人之时,同她耐心地讲着道理,“姑娘家,名声最为重要。”
她答,“若是和你,那便不是名声受损。”
他拧不过她,一退再退,得来的便是她愈地得寸进尺。
从进他的屋子开始,到在他的屋里过夜,再到同床同眠,两人之间如今就差那最后一道防线没有捅破。
沈颂从她那双狡黠的眸子中,猛地惊醒过来。
刚要起身,将人轰出去,林冬却突地退了回去,身子缓缓地躺在了他的身侧,笑了一声,“师兄,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沈颂松了一口气,没理她,习惯了她的没皮没臊。
“睡觉。”
沈颂将身上的被褥,移过去了一些,眼睛刚闭上,便又听到她轻轻地道,“我也不知道。”
“那日,母亲带着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会是我未来的丈夫。”林冬起初的声音听着还算正常,再开口突地就带了一些压抑的咽哽,“可我并不知道,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沈颂心头莫名一哽,又睁开了眼睛。
身旁的林冬也偏过了头,这回倒是将他看得清楚了,十一年来,他就算脸上是冒出了一颗痘,她也能比他早现。
林冬盯着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突地生出了迷茫,侧过身子仰起头祈求地看着他道,“师兄,你就让我抱一回,成吗。”
“林”
“我就想看看,我坚持到如今,到底是因为心里还爱着你,还是仅仅放不下当年大师兄口中的那声小师妹,亦或是追了你十一年而得不到的执着”
林冬很少哭,即便是觉得委屈伤心,也从未在沈颂面前流过泪。
此时那两行眼泪流出来,无声地落在了枕间,了无痕迹,只有那微微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她起伏的情绪。
夜色一瞬安静了下来。
沈颂终是侧目看了过去,林冬缩在他的身侧,只露出了一张脸,眼睑轻轻一敛,没等沈颂回答,起身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搁着一层厚厚的被褥,林冬抱住了他。
这也算是十一年来,头一个拥抱。
在听到了那胸口传来的一声声“咚咚”的跳动之后,林冬再也没有忍住,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低声呜咽地道,“师兄,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那轻轻软软的身子突地扑了过来,压在了他胸膛上,沈颂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还未缓过气,便听到了那声呜咽。
沈颂低下头,流玉般的墨洒满了他的胸膛。
即便是他有一颗铁石心肠,此时也被那轻轻的呜咽之声所感化,心底深处生出了几分柔软来,似是妥协,又似是无奈,十一年来,沈颂终于松了口道,“林冬,我娶”
“师兄。”沈颂的话还未说完,林冬便移了移身子,打断了他,“我抱一会儿就好。”
林冬知道他会说什么。
她不愿意用眼泪去博他的同情和施舍,却又怕他那句话说出来后,自己听到了,受不住诱惑。
夜色再次安静下来。
而林冬又一次食了言,并没有如她所说的那般,抱一会儿,而是枕着沈颂的胸膛睡了一夜。
天边破晓,沈颂睁开了眼睛,看着依旧赖在自己怀里的人,突地失笑。
她是得寸进丈了
“好热。”沈颂身子往旁边一挪,正要摇醒她,林冬自个儿先动了。
睁开眼睛后,林冬翻身从沈颂的身上爬了起来,没给他一句解释,似乎什么都没有生过一般,起身去了外屋,熟门熟路地去找茶水。
沈颂跟着她起来,穿好了衣裳,撩开珠帘,看着立在那正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着凉水的人,温声道,“待会儿我让人送些冰回来。”
林冬含了一口水进喉,顿了顿,再缓缓地咽了下去,那水无刺无锋,一路往下,却带着一股子生痛,从喉咙口一直割到了心口。
林冬艰难地饮了几口,待那疼痛终于缓了过来,才放下了手里的水杯,回过头,冲着沈颂一笑,爽朗地应了一声,“好,多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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