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惊愕的齐齐转头看向月牙儿。
月牙儿小眉头皱着,站起来,对着夫子脆声道,“学生没有拿!”
东晴柔也低声替月牙儿辩解道,“月牙儿一回来便和学生在说话,她没有拿簪子!”
宋允道,“有没有拿,翻一下她的书桌便知道了!”
郑夫子神色严厉,“纪言蹊,本夫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有没有拿明珠的簪子?”
月牙儿头梳总角,白嫩灵动的脸上一派镇定,“学生没有拿!”
宋允直接走过去,伸手欲探月牙儿的书桌,却被她直接捏住手腕,“我说了没有拿,你没有权利翻我的书案!”
月牙儿面容清冷,她比宋允小两岁,可是宋允竟挣不开她的钳制,手腕剧痛,嘶声喊道,“夫子救我!”
郑夫子冷声喝道,“纪言蹊,赶快放手!”
月牙儿一松手,宋允正用力挣扎,失力之下,扑通坐在地上,说不出的狼狈,满屋的女子皆笑起来。
宋允恼羞成怒,指着月牙儿道,“你若不心虚,为何不让我看?”
郑夫子也道,“纪言蹊,你站到一旁去!”
月牙儿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听从夫子的话,站到书桌一侧。
郑夫子走到月牙儿书桌前,弯腰翻开她的书,手探到桌案最里面,眉头一皱,随即拿了一根雕牡丹金簪出来。
众人齐齐倒吸了口气,看向月牙儿的目光都变了。
郑夫子将金簪放在桌面上,冷声道,“你还怎么说?”
裴明珠和宋允对视一眼,目露得意。
月牙儿水眸轻灵,瞥了那金簪一眼,道,“夫子觉得学生用的着去偷一根金簪吗?”
裴明珠立刻道,“我知道你家里很有钱,可是这簪子是宫中的赏赐,平常百姓家中有银子也难买到。”
郑夫子受过裴明珠的父亲裴梁的恩惠,所以自然是偏心裴明珠的,冷哼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月牙儿不见任何慌色,淡定道,“有人亲眼看到学生拿她的簪子了吗?裴明珠说她丢了簪子,宋允便立刻说她看到学生经过裴明珠的书桌,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不必多言,我立刻带着你去院长!”郑夫子明显是帮着裴明珠的。
月牙儿知道郑夫子是有有意偏袒裴明珠,冷笑一声,面孔精致卓绝,冷笑道,“你这夫子不明是非,黑白颠倒,这学我不上也罢!让我跟着你去院长,做梦去吧!”
说罢,月牙儿将桌案一踢,咣的一声巨响,她理也不理,抬步往外走,路过裴明珠身后时,一脚踹在她屁股上,直接将裴明珠踹了个人仰马翻。
裴明珠狼狈的滚落在地上,屋子里众人齐声惊呼,一片混乱,郑夫子气极的指着月牙儿,“无知小儿,实在是猖狂!”
月牙儿瞥他一眼,冷哼一声,扭头出了书室。
爹爹说过,遇长辈先礼让三分,若是为老不尊,大可不必理会。
月牙儿外表有着纪余弦的优雅,骨子里却是苏九的野性,平时温温雅雅的姑娘,若是被惹毛,立刻变身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转换的毫无违和感。
月牙儿出了书室,大步往院外走,打算这学不上了,直接回家去。
一出西苑便碰到了刚下课的姜元祐三人,三人看到月牙儿立刻高兴的迎上来,“月牙儿,你下课了!”
“月牙儿,以后咱们就在一个书院上课了!”
月牙儿小脸气愤,“我不上了,我要回家去!”
姜元祐一怔,方才只顾着高兴,此时才现月牙儿脸色不对,忙拉住她的手臂问道,“怎么了?”
月牙儿咬着下唇,将裴明珠陷害冤枉她,夫子也帮助裴明珠的事说了一遍。
乔瀚冷笑道,“诬陷月牙儿偷一个金簪,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胡琼握紧双拳,拉着月牙儿回西苑,“我们去找夫子评理!”
姜元祐也道,“对,就算走,也不能这样走!我们去找夫子讨个说法!”
三个人护着月牙儿,呼啦又回了西苑。
书室中,郑夫子正坐在椅子生气,裴明珠被其她人搀扶起来,亦是满面怒气,“小小女娃,好生猖狂!”
郑夫子恨声道,“别让本夫子再看到她,否则、”
“否则怎样!”姜元祐冷冷道了一声,“咣”的一声将门踹开。
郑夫子“噌”的站起来,指着月牙儿道,“你、你还敢回来?”
姜元祐上前一步,他才十六岁,却已经比郑夫子还要高半个头,身上带着一股邪气,让人望而生畏,“月牙儿没做错事,为何不敢回来?”
郑夫子后退一步,面露慌色,“你、你们也是本院的学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