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饿了几个月,尽力克制着,极尽温柔。
叶楚几番情动,迷乱在男人的温存之下,最后已不知晨昏早晚,在男人怀中沉沉睡过去。
梦中浮浮沉沉,梦到了儿时在庙里的情景,梦到回家后母亲的带着隔阂的亲情,转而又梦到在冷宫里听闻萧冽纳妃,猛然惊醒。
睁开眼睛,急促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只见自己是在养心殿的床上,床帐低垂,一片幽暗,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她刚要起身,突然床帐被掀开,柔光入账,还有男人温柔忧心的眼眸。
“怎么了?”
萧冽看着女子额头出了一层细汗,目中还有未褪去的惶恐,长眉微微一蹙,探手摸了摸她的脸。
叶楚直直的看着男人,突然起身用力的抱紧他,“萧冽!”
这是第一次,她喊他的名字。
萧冽怔了一下,随即抱住她,“做了什么梦?”
叶楚伏在他肩膀上,一双琉璃般的水眸,看着窗外午后温暖的冬阳,缓缓摇头。
“告诉我!”萧冽吻了一下她的鬓,宠溺的道。
叶楚默了一瞬,才轻声道,“我梦到你纳妃了!”
萧冽眸光一深,缓缓推开叶楚的肩膀,抬手将她被薄汗浸湿的鬓理到耳后,看着她温软轻柔的模样,低头在她眉心一吻,“楚楚,朕让你不安心吗?”
叶楚摇头,她一边信任萧冽,一边又觉得惶恐,患得患失,矛盾纠结。
萧冽已经如此的好了,她知道,是她自己的问题。
“朕今日,让你安心,如何?”萧冽低声道。
“嗯?”叶楚抬眸看着他,不解。
“很快便知道!”萧冽薄唇掀起意味深长的淡笑。
……
午后,淑妃极不情愿的来了养心殿。
想到自己身份本来比叶楚更尊贵,标准的盛京氏族嫡女,如今位份却低于一个半路进京三品官员家中的女子,还要当做侍女一样的来侍奉她,仇旧恨,心里说不出的怨愤。
进了养心殿,长廊迎面四喜正过来,手里端着一托盘。
“这是什么?”淑妃问道。
四喜忙恭敬回道,“娘娘每日午睡后要用一碗燕窝粥,奴婢刚刚炖好!”
淑妃眸子一转,笑道,“正好今日皇上让本宫来陪伴皇后娘娘,这粥就由本宫端进去吧!”
四喜怔了一下,惶恐摇头,“娘娘身份尊贵,怎么能做下人的事?奴婢不敢!”
“啰嗦什么,赶紧给本宫!”淑妃不耐的道。
四喜只好将托盘递上,“劳烦娘娘!”
淑妃端着托盘往寝殿走,似想起什么又问道,“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人在吗?”
四喜立刻点头,“是!”
淑妃转过头,唇角抿出一抹阴毒的笑,端着托盘缓步往内殿里走。
入殿门时,淑妃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无人,立刻自袖袋中取出一纸包,快打开,将纸包里面的砒霜倒进粥碗中,随即将纸揉碎,扔进廊下的花丛中。
这毒药见血封喉,她在身上放了已经一个月,今日,终于有了机会。
粥不是她熬的,她只是端了一下,等叶楚死了,她自有办法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到时候死一两个宫女而已,就算皇上怀疑她,也没有证据,而她,却除掉了心腹大患。
将粥搅匀,淑妃抬步进了门。
内殿中守着几个宫女,见淑妃进来,忙躬身请安。
“今日本宫陪着皇后娘娘,你们都下去吧!”淑妃吩咐道。
“是!”宫侍退出门外。
进了内殿,隔着珠帘,影影绰绰看到叶楚穿着一件胭脂色云丝锦绣鸾凤长裙正坐在榻上看书。
大概是刚睡醒,墨未挽,只松散的系在身后,她气质本温静,衬着衣裙上绚丽耀眼的鸾凤,反差中,有一种别样的清贵气势。
淑妃觉得她若穿上凤袍,会比叶楚更有皇后的威势。
然而,此刻她只能弯腰屈膝,恭敬的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叶楚转过头来,似是一怔,“淑妃怎么来了?”
“皇上让臣妾来侍奉娘娘!”淑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