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淼大眼睛里泪水一滚就要落下来,愤愤道,“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他,就是要去见他!”
“淼儿!”李氏伸手去拉车曲淼的手臂。
曲淼甩手将李氏甩开,抬手将桌案上的茶盏拂了下去,赌气道,“你今日若是不让我出去,我就死给你看!”
李氏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娇惯,说一不二,养成了跋扈骄纵的性子,只要有事不依便哭嚎耍闹,最后都是李氏低头妥协。
“淼儿,你听娘说!”李氏见曲淼这般,不敢着急,软言相劝。
“不听,我不听!”曲淼捂着耳朵撒泼。
闹的没办法了,李氏只得屈服,“好,好,你去!”
曲淼立刻不哭了,含着眼泪兴奋道,“真的?”
“嗯,娘亲让你去,但是不许胡闹!”李氏意有所指。
曲淼脸上一红,抹着泪嗔道,“娘,你说什么呢?”
“你若真有心,问问是哪里人,让你爹派人去打听扫文一下,或者能带到家里来看看,但自己千万不能做主。”李氏又交代道。
曲淼又羞又气,推着李氏往外走,“娘,你说什么呢?别在这烦我了,快出去!”
李氏无奈的出了门,仍旧觉得不放心,叫了曲淼的贴身丫鬟来,细细交代了一番。
哭闹了一番,脸上的妆都花了,曲淼忙又唤人进来洗漱重梳妆,看着外面太阳升高,不断的催促。
一个时辰后,飞燕楼下,曲淼正焦虑的等着。
飞燕楼高六层,四面环水,只有一座石桥通往岸上,曲淼自来了以后便守在桥边,江风烈烈,把她脸上的胭脂都吹成白色了,也不见纪余弦来。
她不安的来回踱步,担心自己是不是来晚了,男子早已经回去了,心中不由的怨李氏耽搁了时间。
正烦躁,突然就看到一辆漆黑的马车停在河边,她目光一亮,迸出巨大的惊喜,提裙向着岸边走去。
待看到男子独自一人自马车上下来,更是激动的不知所措,忙上前两步,福身道,“小女子见过公子!”
纪余弦一身银线暗纹紫衣,外罩黑色大裘,身姿欣长,越的风流贵气,看着少女浅浅一笑,“曲小姐久等了!”
“没有,我也刚到!”曲淼柔媚一笑,抬手将被封吹乱的鬓理到耳后,“公子请!”
天气清冷,飞燕楼上人并不多,只寥寥几个读书人观景作诗。
两人缓步走进去,曲淼立刻殷勤介绍道,“飞燕楼有三百年的历史了,里面珍藏的瓷器、书画都是名家之作,挂在这楼中,每日供人欣赏,从未有过遗失。”
当然不会遗失,每一件物品都是天下闻名的,在官府都有造册,你偷了也卖不出去,还会被通缉,傻子才会去偷。
两人说着上了三楼。
三楼里都是字画,古朴的木墙上挂着从古至今许多名人的传世画作,镶在透明的琉璃中,熠熠生辉。
八面窗子明净,江风徐徐,水面如带,中
清幽静雅,实在是一个私会的好地方。
曲淼不着痕迹的靠近男子,羞涩笑道,“公子喜欢这画?”
纪余弦正在看一副前朝名家吴玄的山水图,闻言淡笑一声,“这画不错,可惜,吴玄先生封极早,传下来的画寥寥几副而已。”
曲淼抬眸往那画上看,眉目一动,讨好道,“我家里有一副吴玄的画,公子若喜欢,小女子这便拿给公子!”
纪余弦目中闪过一抹惊讶,“哦?曲小姐此话当真?若真有吴老的画,我愿花重金买下!”
“什么买不买的,公子太客气了,我这便回去给您取画!”曲淼见纪余弦兴致高昂,简直有些受宠若惊,“公子且稍等,小女子去去便来!”
说罢,急急忙忙往楼下去。
看着女子的身影,纪余弦嘴角笑容微淡,转身继续看别的画作。
曲淼回到曲府,径直去了书房,她父亲不在,曲淼也未告知李氏,直接取了画便走。
她父亲爱画,藏卷众多,几个画缸都是,取走了一副,暂时也不会有人现。
曲淼快去快回,不到一个时辰便抱着画上了飞燕楼。
纪余弦打开画,浅笑点头,“果然是吴老的真品!”
曲淼眉梢微挑,得意非常。
“吴老的画无价,曲小姐若肯割爱,说个价钱,本公子也好照价买画!”纪余弦道。
曲淼忙娇羞推拒,“能让公子喜欢是这画的造化,我怎能收公子的银子。你我相识一场,以画相赠,望公子不要将小女子忘记。”
纪余弦目光潋滟,微一迟疑,“那我便收下了。”
“是,请公子笑纳!”
纪余弦收起画,笑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告辞!”
曲淼万般不舍,“还不知道公子贵姓?住在靖州哪里?”
“该知道时,曲小姐自会知道。”
曲淼神情欣喜,“公子的意思你我还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