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咔嚓”一声骨裂的声响,妇人手腕被踢断,仰头惨叫,肥胖的身子直直向着床上的痴儿砸去。
少爷看着苏九拍手叫好,“真好看,真好看!”
男人退到墙壁下,手指不知按了哪里,身后一道石门缓缓打开,锦枫眸子一凛,飞身而起,刚要去抓男人,就见那边妇人不知按了什么机关,一张带刺的巨网正向着苏九罩去。
不再管逃跑的男人,锦枫抓起石台上的木板,用力的向着巨网一挥,手臂一转,木板缠上刺网全部砸在妇人和她儿子身上。
妇人被刺扎的浑身鲜血直流,连身惨叫,却不忘护住身下痴儿。
苏九一脚将木板踢飞,抓起妇人用力的甩在墙壁上,随即飞身而上,一脚踩在她胸口,胸前肋骨尽断,她犹不解恨,双手抓起妇人的双腿,用内力一催,妇人嘶声裂肺的仰头大叫,浑身筋骨寸寸断裂。
苏九一松手,妇人便似一滩肉泥一般瘫软在地上,嘴里出呜咽的哀嚎,似被扼住脖子的野猪哼叫。
痴儿听着自己母亲的惨叫声,向着床里缩去,用枕头和被子往苏九身上扔。
锦枫看着如罗刹般的少女,也不禁一怔,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子这般狠决。
但用在这一家子人身上,又分外的让人解恨!
苏九弯腰捡起方才妇人被踢掉的刀子,缓步向着床上的痴儿走去。
她目光冷澈,杀气凌然!
“不、不要!不要杀我的孩子!”妇人呜咽出声,涕泪横流,瘫软在地上的身体向着床边蹭过来,地上被蹭出来一道长长的血痕,“别杀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
床上的痴儿将被子蒙在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惶恐畏惧的看着苏九。
苏九闭了闭眼睛,压下胸口翻腾的怒气,回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妇人趴在地上,只脖子还能抬起,一张脸惨白,上面鼻涕口水将粉脂糊成一片,狼狈不堪,慌乱的看着苏九。
“说不说?”
苏九喝了一声,举刀在痴儿身上盖的被子上一划,一道血线飞出,那痴儿不知被刺伤了哪里,大声叫起来。
“说,我说!”妇人大哭出声。
“我们本是玉壶山东面青山镇的人,我们、老爷是员外,家里有千亩良田,生活富足,可是我们却生了一个天生畸形傻子,他十岁那年头扎进灶膛里,整个脸被烧的面目全非。后来、后来、”妇人喘了口气,继续道,“一个道士路过我们家,告诉我们只要吃一千个人的脑子,我们春儿就能变聪明,我们为了躲避世人的嘲笑,搬到深山里来,只要有过路的人,就把他们抓起来,将脑子给我儿子治病,其他的就分了吃肉。”
妇人说到最后声音微弱,喘息道,“别杀我儿,要杀就杀我吧!”
锦枫听的脸色铁青,“为了你儿子,就杀那么多人,你们真是禽兽不如!”
妇人嘶声痛哭,目光恶毒,“为什么我的儿子生来就是傻子,为什么他要受那么多苦,还要被人嘲笑。他们都该死,都该死!”
苏九咬牙看着妇人,突然觉得一刀杀了她太便宜,筋骨尽断的疼,可以让她受更多的折磨。
天道轮回,她该为自己做下的虐得到报应。
锦枫去找出口,苏九转身目光落在那些铁笼子里,竖掌将铁链拍断,问道,“还有没有人活着?”
这些人应该都是过路在这里住宿的,被这变态的一家俘虏困在这里。
里面只有微弱的喘息声,却没人回应,影影绰绰可见里面躺着两个人。
苏九将两个人拽出来,只见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少年,看穿着像是两个书生,
锦枫过来道,“找不到机关打开石门。”
“呵呵呵!”瘫在地上的妇人面容扭曲,嘴里出喋喋怪笑,“你们也出不去了,就和我们一样在这里等死吧,等你们饿的不行了,照样也会吃人肉,呵呵呵呵!”
苏九不理她,只看向锦枫,“先看看这两个人还有没有救?”
两个昏迷的男子皆已被折磨的瘦骨嶙峋,锦枫拿起一人手腕,手指探了一下脉,缓缓摇头,“太晚了,这两人被关在这里至少已经十日,每日被灌大量的迷药,就算救醒,也会变成傻子了!”
苏九眸子一眯,寒意滑过,手里的刀子向着身后的妇人猛然飞去,妇人大笑的嘴被刺穿,鼻子也被削去半个,顿时痛昏过去。
既然两人已经救不活,苏九也不再纠结,起身和锦枫一起寻找出口。
他们进来时的密道被山石封死,找不到任何开启的机关,只得去找方才男人逃走的石门。
可是找遍了整面石墙都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方才那男人到底动了哪里?
难道这个逃生门是一次性的?用过一次后就会自动封死?
“少夫人不必着急,公子见少夫人不回去,一定回来找的!”锦枫安慰道。
苏九冷哼一声,“你们家公子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还是先担心他吧!”
锦枫默然不语。
满屋子的血腥气,昏暗中带着压抑,苏九转头便见坐在床上的少爷正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苏九走过去,问道,“开关在哪儿?你知道,是不是?”
少爷下半个脸几乎已经没了,只有眼睛上的皮肤还算正常,傻傻的看着苏九,缓缓摇头。
苏九脚踩在床上,笑道,“你爹不要你了,他自己跑了,我们一起把他抓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