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放着刚沏好的热茶,苏九端过来,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就一口吐了出去。
呸!
呸!
什么味儿啊?猫尿似的!
苏九嫌弃的将茶盏推远,见写字的纸被她吐出的茶水溅湿了,忙用袖子去擦,结果那一页糊了一片,自己的袖子上也沾一片墨迹。
苏九颓唐的用手捂脸,被袖子上的墨迹蹭了半脸的黑。
当然,苏九自己根本未觉,叹了一声,也不写字了,直接将册子翻到下一页,见后面是一诗,
“一、去二三、里”
“火、木、四五家?”
“什么口六七广”
“八九十木花?”
什么乱七八糟的?苏九随手将册子扔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纪余弦回来,一眼便看到苏九趴在书桌上,写字的本子盖着脸,睡的正香。
学习的册子也被扔在地上,纪余弦捡起来,走过来,一把将某人脸上的本子掀开,然后差点笑出声。
少女白皙的面上蹭了一片黑,连鼻尖都是墨点。
熟睡的少女咕哝着嘴,似做梦吃了什么好吃的,小舌舔过水润的粉唇,看的纪余弦呼吸一顿。
看着少女娇软的模样,男人胸口的滞闷突然一下子便散了,见她睡的香甜竟不忍心把她叫醒,拿了一件披风盖在她身上,手指刮过她柔嫩的脸颊,指尖忍不住在她面上停留一瞬,眸子也不由的落在少女睡颜上。
睡着的苏九还是很可爱乖巧的,一点也不像平时充满防备的小豹子,纪余弦突然疑惑,这样的女子真的山匪头子,真的杀人不眨眼,让整个玉壶山的山匪都臣服?
纪余弦突然想起于老的话,也许有一天这女子真的会强大到反噬,甚至对纪府造成威胁,现在他应该将她逐出纪府,想办法打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他突然得了这么一个有的小家伙,不想放手怎么办?
他就要是她强大,收服她,成为他最有力的武器。
一个有能力的掌位者,从来不会因为一把剑锋利而丢弃,只有掌控,才是上上策!
男人狭长的凤眸隐者他的清傲,唇角微勾,俊美到妖娆的面孔上,气势凌然。
苏九醒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太阳高照,晒在身上一片暖洋洋。
伸了个懒腰,肩膀上的披风滑落,苏九见桌案上放着一张纸,上面放着一块抹了墨痕的帕子,苏九将帕子拿起来,见纸上还有三个字,
“西、干、净”
西干净?
洗干净?
苏九想了一下,明白纪余弦怕她不认识洗衣服的洗字,特意用一个她刚学的西来代替。
看着手里的帕子,苏九皱眉,他弄脏的帕子凭什么让小爷洗?
四下看了看,苏九随手将脏帕子塞在一本账册里。
该吃午饭了,苏九将墨纸砚和学习的册子放好,起身回栖凤苑。
饭后苏九带着长欢出门去找安爷商量安置玉壶山那些山匪的事。
走到府门口,守卫上前将苏九拦住,面上表情憨厚恭敬,“少夫人出门?”
“是,有事?”苏九问道。
“少夫人去哪儿?何时回来?”守卫低着头问道。
长欢冷声一笑,“我们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凭什么向你交代?”
守卫头垂的更低,语气也更恭敬,“奴才簪越!是长公子交代,少夫人如果出门,必须问清楚去哪,何时回来才能放行。”
苏九气笑,“我如果不说呢?”
小守卫惶恐道,“奴才知道少夫人会武功,比神仙还厉害,把奴才打趴下易如反掌,但是奴才奉命行事,少夫人如果一定要走,就将奴才打死吧,否则奴才在长公子那里也没办法交差!”
自从苏九飞到半空把谢盈扔出几十丈之后,关于苏九的传说就越来越邪乎。
苏九瞪着守卫,眉宇间沁着冷厉,“你威胁我?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
“奴才不敢!只是少夫人如果想出门,除非踩着奴才的尸体过去!”
“你、”长欢气极,挥臂就要给他一拳。
苏九将长欢拉住,深吸了口气,对着守卫道,“好,我告诉你,我去永安街转转,天黑之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