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打了码,她也能清晰的辨认出,那就是自己。
她甚至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洛可可酱确实回头和她打了招呼,然后不好意思的告诉她她把她的储物柜填满了。盛琳当然表示没关系,可是在打开储物柜的时候,还是被满满当当的化妆品震了一下,之后很努力的把自己的拖鞋塞了进去。
她不曾刻意躲避过洛可可酱的镜头,偶尔也会猜测会不会有警察查到她的健身记录来询问她,结果直到健身房倒闭都没人找过来,她才安心的去销毁了所有“证物”。结果没想到楚望居然是这么个人物,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他还在死命挖线索。
他有病么?
“请237号,到3号窗口取药。”
盛琳回神,到窗口把药拿了,重坐在等候区,拆了盒药,打开水壶吞了一颗下去,感受着温热的水顺着喉管一路往下,她笑了一声。
对哦,有病的是她。
她静坐了一会儿,感受到药力起了作用,昏昏沉沉的脑子逐渐轻盈了点,便拿起手机,拨了回去,楚望很快就接了电话:“喂?盛琳姐,你忙好了啊?”
“嗯,刚看到你的照片。”
“哦哦,能弄吗?”
“不用弄,”盛琳摸索着保温杯的杯盖,“那就是我。”
“……啊?”
“那是我。”盛琳重复道,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我也是那儿的会员。”
“……”
电话前楚望什么表情,盛琳完全想象得到,她噙着笑收拾着药的包装盒,语气轻快道:“你找我有事?”
“额,我拷,我,等下,我有点乱。”
“我要回家了。”
“那你先回,你先回!啊这,嘶,怎么回事儿这,等等,那个,你认识胡丽娜吗?”
“不算认识吧,”盛琳慢慢往医院外走,“我跟她不一个教练,没见过几面。”
“嘶,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儿。你知道她的事情吗?”
“知道。”
“那,那她死的那天,你不在?”
“我不在,”盛琳平淡道,“我很久没去了。”
楚望显然还没缓过来,问题问得零零碎碎:“那她,她是不是认识你?”
“不清楚,我跟她上课时间重复不多,交流基本为零,都是个练个的。”
“哦哦,我其实,”楚望很尴尬,“我不是在查你,我是看,她好像是在跟谁打招呼,就是不清楚你知不知道,她自拍从来没被打扰到过……的感觉。所以就有些,奇怪。”
“我觉得更衣室是挺私密的地方,拍照并不合适,”不知道是不是药力的作用,盛琳整个人处于一种近乎脱一样的冷静状态中,她斟酌着每一个字,“我可能表达过不满,她还是记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