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云嬷嬷神色犹豫，“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阿棉出嫁五天，虽然三朝回门的时候来见过黄老太，知道豪三爷对她很好，黄老太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尽管她一再告诉自己，要打起精神来，努力琢磨怎么才能得到最后7%的剧情支配度。可还是忍不住的去想阿棉，一想到阿棉，她就心情不好，整个人也恹恹的。
这会儿见云嬷嬷说话吞吞吐吐的，就难免有些不耐烦，语气也不是太好。“说什么话，你直说便是。咱们主仆快二十年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云嬷嬷深以为然，点点头，正色道“老太太，您还是劝劝大小姐，让她别跟云九走得太近吧。”
事情涉及到云九，黄老太来了点兴趣，强打起精神到“你怎么会这么说？”
云嬷嬷当然不能说文瑶怂恿云九杀了李铭，这毕竟只是她的猜测。便说“大小姐身份尊贵，怎么能与一来历不明的陌生男子往来？传出去与大小姐名声有碍。再说，老太太之前不是有心想给大小姐重新寻个人家吗？这事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黄老太蹙眉看着云嬷嬷，“你和云九到底是亲母子，你就真的不打算和他相认了？”
云嬷嬷坚定地摇头“云九并不是什么好人，老奴不想他和文家牵连太深，别到时候给文家惹来祸事。”
闻听此言，黄老太便明白，云嬷嬷这是知道云九杀手的身份了。
云嬷嬷的话处处透着对文府的担忧，满满的都是忠心。
黄老太心中一暖，从前那个事事以她为重的云嬷嬷终于回来了。
她轻轻握了握云嬷嬷干枯粗糙的手，笑着说“你别担心那么多，小孩子嘛，做错事不是正常的吗？你看我那不成器的大儿子、二儿子，都快四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是照样惹祸？
“我瞧着文瑶似乎对云九有点别的什么心思。你若是能和云九相认，文瑶和云九若是也愿意，我也可以成全他们的嘛。”
说到后来，黄老太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将云九绑在文家这条船上，是不是就能彻底断绝，因云九而拉开的文家抄家流放的序幕。
黄老太算盘打得啪啪响，却不料云嬷嬷在听了她的话后，神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云嬷嬷诚惶诚恐的说“老太太，这万万使不得啊！大小姐是何等身份，云九又是何等身份？怎可相提并论？还请老太太切勿乱点鸳鸯谱，以免酿成大祸！”
黄老太没想到云嬷嬷反应这么大。虽然她自己是不在意出身门第这些东西的，可到底还是不好太出格。于是也没强行反驳什么，只是笑着含糊道“行啦，起来吧。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云嬷嬷站起身，神色还是有些不安。她明明是来劝诫黄老太，让文瑶离云九远一些的啊，怎么就说到了文瑶和云九结亲上面？
可不管如何，云嬷嬷算是看出来了，黄老太并没有将她的提醒放在心上。
***
转过天便是过年。
一大家子该进宫的进宫，该祭祖的祭祖，一切和往年差不多，乏善可陈。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便是年夜饭的餐桌上少了大房的人。
文老大夫妻在老家，文瑞一家四口也在老家。留在京城的文瑶，过年这天也是带着文茵单独过的，并未出席文家的年夜饭。
当然，文瑶对文家人说的是想带着文茵母女单过，实际上，她却是带着文茵去了云九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