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如此喜欢女儿,便让几个嫂嫂努力生罢!”清雅边翻着烤架上的炙肉边说道。
“我也想啊!哎,你若能……”
“大王,您多吃些肉吧!堵住嘴,”她顺手便夹给了他一块炙肉于小瓷盘中。
“还不让人说了!”
众人瞧了他俩人倚海棠而坐,说了这嬉笑的话,便也私下里觉的甜蜜,不由得欢笑。
她是一片片的炙着肉,两人便只顾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望着两人吃着香的样子,她便越烤的快了。
允恭吃完了盘中美味,便又盯了烤架上的,她见了他两只清澈的眼睛睁的那样大便勾了下他的鼻子:“还吃呢,都两盘了!再吃下去肚儿都要给涨破了!”
“吾儿不吃了,晚间要睡不着了!睡不着了便又要扰了嬢嬢休息!”他将允恭手上的小磁盘和短筷拿下来,拿了绢子擦了他的嘴。
“我瞧着允恭与哥哥那时像极了,我四五岁时便瞧了哥哥,一顿饭要食了两盘肉来,竟是抵了我一日的饭量。”
“北地寒冷,若不多吃些东西,怎能驱寒呢!别瞧了我吃的多,力气可大,这八尺之躯可不是白长的。”
她听后,嗤笑一声,望着炉中的火出神。
几人于晖琬苑久坐,傍晚时刻才准备回了,她亦是将允恭的小手拉住,由着他在自个身旁摇摇晃晃的走着,另一侧便是完颜雍背手而行。
“清雅,这样晚了,便留下来吧!”他顿了顿脚。
她回头望了他,再望了这番月色,屋檐下的灯笼散出昏黄的光,映衬在波光粼粼的小池中,在素月下游荡;四周万紫千红,倩影摇曳,点点花蓓泄于游洄的水中,渐起的鸣虫声奏了一曲悠扬的轻乐,在耳畔回荡;一时间她便与他并肩而站,远远眺望,再深呼一口气,便觉得回到了儿时。
她望着他的双眸,低下头来摇了摇间的花胜,额前的珠翠随之抨击,声音清脆悦耳,沁入心脾。
“不了,大王,爹爹与姐姐还等着我回去一起吃些晚膳了!”
“那明个,我下了朝来,便来接你,舅公明早,就要去了河北府,他说让你住到国府来!”
她听了,唯有点点头,再蹲下去将允恭抱了起来道:“好,我把允恭送了回去,便回了!”
她一把将允恭手上的布老虎抢了过去,藏在了身后,与他说着话,嬉笑玩闹着,转回廊角时却迎面撞上了仆散香翎。
她还是那般艳冠群芳,穿着一粉紫色夹素桃纹满绣祥云的襦裙,衫上的银线与襟边的珍珠琉璃在昏暗的夜中散出润和的光,头上点缀着金银翠翘,耳际又插了一朵粉色绢花,轻步细摇于廊上走着,在这沉静灰暗的夜中,仿佛她便是一道明光。
香翎见了他俩人欢快的自廊角转来,便生了些不平在心中,而却步的清雅瞧了她亦是怒的不行,轻将手中的允恭放下,直盯着她。
“哟,我当是谁呢!表妹妹,竟是好久不见了!”她摇了摇头上的翠荷,径直走到完颜雍身边,将他手挽住。
“我何德何能担得起夫人您一句表妹,实在是害怕,今儿个是妹子,明个便成了你刀俎上的鱼肉了!”她冷嗤一声,转身来,瞧了完颜雍低着眉头,又瞧了瞧她的两人的手。
他稍稍低垂着眉眼,与她对视,连伸了手去拉她,她却将他手撇下去又抱起了允恭来。
“这一声妹妹还是要叫的,免得某些人在大王面前说三道四的,挑拨离间。”
“夫人您自个一贯的作风,便莫要想着大家伙都如您一样了,做起事来不择手段,前程事,我必定记着您如何的贤德淑仪,他日相见,这账我定要拼了身家性命来算。”
“大王亲自将我放出来的,你还有什么不平?”
“大王是大王,我是我,我与他不同!”她说着说着便将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带些坚定与失落。
“妹妹敢违抗尊令,便不怕掉了脑袋?”香翎呵斥着。
“想要了我的命,也得要问问你的夫君忍不忍心,我比夫人容易,受偏疼,万事不惧,夫人有什么手段便冲着我来便是,我从不畏惧一丝。”
她说着,退了两步,便就抱起了允恭,对他笑起,又勾了他的鼻尖,抱着他远去了,留了两人在原地,顿了老半天。
“爹爹为何不走?”允恭问。
“爹爹晚些就来了!你先回去,嬢嬢必是想你了!”
她抱着允恭,双臂都要被压断了,到了笒霖苑里,才撒了口气,将他放在地上,擦了擦两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