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驾行的极快,他掀起车帘来,望向望向外面,春来细雨绵绵不绝,芳香微风于耳际穿梭,他望此春景问了句:“三月底了吧!”
“回大王,还有两三日便是四月了!”马夫回答。
“三月底了!”他自言自语道。
“一会在李家停了,你回国府去把娘娘尝吃的那剂红枣阿胶糕拿两盒来!”
“是!”
至李家,完颜雍先去洒轩与李石喝茶,两人还一起下了盘棋。而微澜苑中,清雅的绣楼里却寂静的很,她正身着了亵衣带着一方抹额,围着暖被卧在围子榻上缝制些什么,样子像是一双婴儿鞋,鞋儿红艳艳的,头处绣着精致的莲花与明珠,她指间抚摸着那一朵生动的莲花,暗自窃喜。
“姑娘,大娘子来了!”惜意卷帘而入内。
“姑娘去哪了?两日都不见了她人?”恭人扶着身子拉着献可绕过了屏风。
“姑娘身子有些不适,正围在暖床上绣着花!”
她顺手卷帘而入内,瞧见了镂空花架后围子榻上的清雅,她扶着重重的身子,连拉着献可坐在小墩子上,而自个由着侍女的搀扶坐在她对侧的案子上。
“前些日子伤了气血,如今可感觉好些了吗?”
清雅扬起明媚的笑容来:“好些了!姐姐莫要忧心。”
恭人独瞧了手旁的茶案上放了一碗红糖姜茶,便觉诧异万分:“好端端的,喝起来红糖作什么,我闻着便腻的慌!”
她拿着绢子捂了口鼻来,惜意连忙撤走了那姜茶置于一旁的花架台上:“姑娘葵水来了!自然要喝些暖汤,不然便要手脚冰凉了!”
恭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来,连忙招手了惜意又将暖汤递了回来。
“是何时的事,是初来吗?都不搞诉你自个的亲娘了?”
“去年冬月份便已然来了!”
她听后愈加的郑重其事,连忙对着惜意道:“那可不能这样坐着,赶紧去加了衣裳来,这初春日返冬,这期间最要注意,惜意快去拿了厚披风来,再添几个汤婆子在这被褥里。”
“姐姐,我这被窝暖和着呢!”
“姑娘家把自个瞧的金贵些,往后到了婆家,丈夫才会疼你,你自个都不懂好生照料自个,还指望别个能疼惜你?快些,我摸着你手儿都是冰凉的,”她顺势上前来摸了清雅的双手,只觉一边寒意浸到心头上去,便连忙接过了惜意拿过的厚披风来给她披着。
“好罢!好罢!”她点点头。
“如今……,便不一样了,你是个妥妥的大姑娘了,可以嫁人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您老爱拿我打趣,要嫁也应该是翠荷惜意嫁了我再嫁啊!”
“真是荒唐说辞,马上清茹便要将亲事定下来了,你倒还不急,到时候你年秋,规矩没学个规矩,礼节没学个礼节,过了门,看你姑母怎要训你,我这时候才不管你呢!到时候让婆家来管教你,”恭人像个小孩子一般,低着头将衣襟上的珍珠摸了摸。
清雅听过这话,却是高兴不起来,望着满脸欢喜的母亲,心中不知说什么为好,只征在原地拿着那只小鞋,望着对面明窗前被风刮起的帘子出神,又瞧着献可自小墩子上站起走到了她那方书案前,翻看她写的字和看的书。
“对了,我今儿个来寻你,便是要来告诉你趣事一桩!”
“姐姐说说?”她才缓过来勉强的笑着绣花。
“方才,那个大同府尹派媒人贸然前来说媒,是说他家二郎瞧上了咱们李家的二姑娘,想来撮合,这样忽然,把我和你爹爹都吓了一跳!”
只瞧了母亲自个拿着绢子掩面而笑,清雅也不知如何是好,也找不到能让自个开心的理由,便只应合了浅笑。
“这满京城的公子哥都知道,我李家的二女许了亲王,这府尹也真是糊涂。”
“大同府尹难得回京一趟,许是自个也不知这其中的安排罢了!”她绣好了小鞋上的莲花样式便将它丢在了藤筐里,双手缠着线。
“乃是姊姊才貌双全出了名,别家的哥哥都争着想求娶姊姊!”献可在桌案前浅笑着说。
她听后,歪着头来看献可:“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说来,你瞧上了哪家的妹妹了了?”
“姊姊尽拿小弟说笑,小弟好好读书了!”他嗤笑一声抿嘴安静的看书。
“结果你猜怎么着?”
她才提起兴趣来:“怎么着了?”
“你爹爹刚拒绝媒婆,媒婆便准备走的,你表哥哥便后脚来了,两人碰了个头,那媒婆也不敢走,连忙又坐下毕恭毕敬的问安问好!”
“大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