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容怔了怔,想要挣开他的手,但是一想到他刚刚站在自己面前,挺身护着自己的样子,顿时就觉得无法放开这双温暖的手。
她的眼中浮起了一抹复杂的情绪,似是在挣扎,在抉择,但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妥协,任由舒子韵拉着自己,一直向前。
她低下头,眼中只看到了他与自己紧紧相牵的手,便想暂时将周围的一切都忘却,只想着跟着他,一直走,直到走到世界的尽头。
厉泽言本想走过去看看楚惜容有没有事情,只是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楚惜容被舒子韵拉着往外走。
他的眉头迅皱起,目光落在了他们紧紧交握的手上,眸色顿时深了些,他将视线转移到楚惜容的脸上,却看到她的嘴角微微泛起的笑容,眸中迅滑过了一抹异样的情绪。
他的脚步蓦然停住,看着那两道身影越过人群,越走越远,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
此时,宴厅的角落处站着一个优雅温婉的美人,只是她的目光也随着那两道身影不停的移动,而且眼中似乎还夹杂着一抹浓浓的恨意。
舒子韵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一时冲动将楚惜容拉了出来,走出了宴厅之后,他就后悔了。
上次惜容说了,要是再有第三次的话,他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他只是突然很心疼她,想要将她带离那种满是尖锐视线的地方,不想让她再因为周围的陌生人而受到委屈,所以,他的身子便随着自己的心动了起来,直接拉着她的手,将她带了出来。
舒子韵转头来,看到了自己正拉着楚惜容的手,下意识的便快松开,忐忑不安的看着她,想要向她道歉,却见她突然抬起了眸子,认真的看着他,“谢谢。”
舒子韵顿时一怔,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神色疑惑的看着她。
楚惜容对着他缓缓一笑,“谢谢你刚刚维护我。”
舒子韵这才明白过来,也笑了起来,但是想到了她上次对自己说的话,怕她误会,便立即说道,“没关系,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对她的心思,必然会疏远自己,那他们现在的关系必然也会随之崩坏,所以,他不能让她察觉。
他只能做她的好朋友,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但是,只要能够让他待在她的身边,他也就满足了。
楚惜容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复而又努力的扯起嘴角,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低声喃喃,“是啊,我们是好朋友。”
舒子韵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只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
为了缓解尴尬,也为了舒缓心情,楚惜容主动提了出来,“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去酒吧玩一玩?”
舒子韵立即面露欣喜,要知道楚惜容已经几个月都没有主动邀请自己了,今天竟然难得邀请他,他的心里真的是高兴坏了。
但是,为了更加和谐的与她相处,他不能过多显露自己的情绪,只得嘴角带着温和的浅笑,“好。”
楚惜容见他答应了,脸上也不由得浮起了笑容,忽而想起了什么,便黯然的垂下了眸子,“还是算了吧,你女朋友在这里,你还是多陪陪她吧。”
舒子韵的俊眉皱起,“惜容,其实我和她”
他说了一半突然止住,他不能说出他和江可曼之间的关系。
只有他在楚惜容面前保持着自己不是单身的状态,楚惜容才不会防备他,才不会往那个方面去想。
所以,他不能说。
楚惜容却不知道舒子韵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听到他提起和江可曼,耳朵不由得竖了起来,集中注意力听着,可不料他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她忍不住抬头,紧紧的盯着他,暗自期待着他能够继续说下去,最好能够说出她最想听的话语。
只是,舒子韵偏偏话锋一转,拿出了手机,“我给她个短信,等下司机会送她回去。”
楚惜容长睫低垂,暗自掩下了自己心中的失落,故作平静的等着舒子韵处理他的事情。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一切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楚惜容坐在吧台边,向舒子韵举起酒杯,小脸微醺,嘴角却带着笑容,“来啊,继续喝!”
舒子韵见她已经有了醉意,便按住了她手中的酒杯,温声劝道,“别喝了,你已经喝的够多了。”
“这也叫多?我还能喝好几倍呢?”楚惜容一边笑着,一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向着舒子韵靠近了些,小声的对他说道,“其实,我有个秘密。”
舒子韵的神色立即紧张起来,忍不住向楚惜容靠近了些,“什么秘密?”
楚惜容笑了笑,“陪我跳舞,我就告诉你。”
舒子韵一阵诧异,但是紧接着,他就被楚惜容直接从座位上拉起。
她拉着他的手向舞池走去,走了几步,便回头笑着看向他,那一瞬间,他的眼中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的身影。
她的波浪般的卷散落在肩头,她的脸颊因为酒意而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美丽的红唇宛若娇艳的玫瑰花瓣,鲜嫩欲滴。
她的那美丽的红唇轻轻上扬,温暖的小手紧紧的拉着他,声音兴奋,“快来,这里很好玩。”
舒子韵的眼中缓缓浮起了一抹宠溺,嘴角也随之慢慢扬起,牵着她的手,跟着她的脚步,走到了她的身旁。
即便她只有醉酒的时候才会牵自己的手,他也会觉得此刻十分的幸福。
醉酒后的楚惜容褪去了平日里的成熟稳重,带着几分往常从未出现过的可爱。
楚惜容将舒子韵拉到了舞池中央后,便松开了他的手,而后便陶醉于动感的音乐,随着音乐一阵乱舞。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平时跳的动作,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在跳,不停的晃动着双手,摇摆着腰肢,头也跟着音乐不停的乱舞。
她已经成功的将自己从一个优雅成熟的都市白领变成了一个爱疯闹玩爱闹的神经病。
她似乎觉得这样很有似的,不停的甩动着自己的头,待到她的头凌乱,长长的丝遮住了她的脸,她便冲着舒子韵一直笑。
舒子韵甚是无奈,只得用修长的手指替她拨开脸上的丝,而后将她的头带到耳后。
她嘻嘻的笑着,而后又继续重复着自己的舞蹈,时不时的拉着身旁的舒子韵一起疯闹,等到她的头再次乱掉的时候,她又再次凑到他的面前,小脸漾起一阵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