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拍拍武双的肩膀,“做得不错,我先去沐浴。”
苏衍洗漱后,燕熙宸也走了,嘉良帝这几个儿子里苏衍最瞧不顺眼燕熙宸,接触不多就是着眼见了心烦。见苏衍来了,武双及时迎上来,“胡杨做事利落,特意搬了椅子让宸王坐在离宁王五步开外的地方,胡杨带刀立在床边全程盯着,宸王没有不规矩。”
苏衍瞧着在往嘴里塞包子的胡杨哭笑不得,亏燕熙宸还能坐得住,必然是脸皮够厚。
兰雪靖半卧在床上,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苏衍,“吃过饭了?”
兰雪靖,“嗯,吃过了。”
苏衍端起药碗,“就是药还没喝。”
见苏衍端起药碗,兰雪靖眉头蹙得深,“太苦了,我喝了难受。”
苏衍,“我喂你,喝完拿桂花糖给你。”
兰雪靖没有做声,样子是默许了,苏衍拿起药匙,“燕熙宸跟你说什么了?”
兰雪靖喝下一勺药,脸苦得厉害,“糖,先给我糖,太苦了。”
苏衍,“喝完再给,可不是一勺一块糖。”
兰雪靖委屈,“你说话不算话。”
苏衍继续喂药,“我可没说一勺药一块糖,没有说话不算数,喝完就给你。”
兰雪靖乖乖喝药,时不时用委屈的目光戳苏衍一下,看着好生可怜啊,苏衍受不了他委屈的眼神,捏了块桂花糖塞兰雪靖嘴里,“燕熙宸跟你说什么了?”
兰雪靖,“一些客套话,户部的帐本他们还没弄到手,还得些时候。”
苏衍,“把剩下的药喝完。”
兰雪靖刚晴了些的脸一下又苦了,满脸不情愿,夺过药碗一口干了个彻底,瞬间泪眼盈眶,“给我糖!”
苏衍要给他逗乐了,忙递了块糖,“我吩咐厨子炖了鱼汤给你,待会儿乖乖喝了,不许闹脾气。”
兰雪靖一听鱼汤二字难掩嫌弃之意,“鱼汤,岂不是很腥?”
苏衍,“都熬成汤了不会腥的,你不喜鱼肉?”
兰雪靖嚼着桂花糖,流了不少血人更清瘦了,“不喜欢,太腥了,刺还多。”
苏衍坐到床边,“那是厨子做得不好才腥,鱼做好了不只鲜还非常美味。”
兰雪靖,“我吃得生得,味道太差了。”
“生得?”想到兰雪靖从前的境遇苏衍心疼,为了果腹竟然还吃过生鱼,他能活到今日每一步走得何其艰难。
兰雪靖,“在北漠的时候他们高兴了就赏半块干饼,不高兴了什么也没的吃,有次是在太饿了,去河里抓了一条鱼,本想着生了火烤来吃又怕引起那群人的注意挨顿毒打,就啃了生的,口感实在不好……”
不等兰雪靖说完苏衍已把他抱在怀中,“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让你饿肚子,吃生鱼。”
苏衍声音哽咽,兰雪靖拍拍苏衍的后背,“都过去了,我说这些只是想说生鱼的味道不好,不是让为我难过……,苏衍,我不会因那些感到痛苦……”
苏衍大手揉着兰雪靖的顶,“兰雪靖啊兰雪靖,你为何总那么让人心疼?”
兰雪靖,“也不是人人都心疼我,沐浴过了?你身上好香。”
苏衍,“不是怕你嫌弃,我泡了花瓣澡,这下好闻了吗?”
兰雪靖可劲儿在苏衍怀里嗅了嗅,“香,比涂了水粉还香,我还是更喜欢你身上不香的味道,那才是属于苏衍的味道。”
苏衍,“哎呀,你这人可真难伺候,不洗你嫌我难闻,洗了又嫌我太香。”
兰雪靖指间在苏衍胸前勾勾画画,“我多变,谁让世子爷好我这一口呢。”
苏衍轻叹一声,“你身子太单薄了,我不敢用力抱,真想让胡杨把饭量匀给你一些。”
兰雪靖,“兴许我天生清瘦吃了不添膘,我虽清瘦了些,可力气不小,擒得了你这头猛虎。”
苏衍,“添些膘力气更大,到时不只能擒虎还能擒狮呢。你先躺会儿,我去看看晚膳备好了吗?”
兰雪靖乖巧地点头应了,若不是身子虚了,这只坏心眼的狐狸岂会这般老实。
律王府,今夜燕熙宸的书房外多了不少守卫。拨算盘的声音不绝于耳,赵元初对着账本不停地拨着算盘,已经一个多时辰过去了,燕熙宸哈欠连天,几次险些睡过去,次次都被赵元初的算盘声敲醒。
赵元初终于停下了拨算盘的手,狠狠锤在账本上,“岂有此理,百里轩这个贪鬼,这两年扬州的税银都被他贪了去,还巧妙地利用户部尚书的身份将贪了钱巧妙地抹了去,亏空用苏杭二州的税银填补。当真可恶!”
赵元初气得摔了算盘,燕熙宸拍拍胸口,“先生莫要动怒,百里轩就一户部尚书哪里吞的下如此大数目的税银。”
赵元初,“说得对,百里轩就是把刀,真正贪的是陇西那帮人。去年苏杭二州的船运、丝绸的税银上调,不同年份苏杭二州的税银上调是常有之事,谁也不会注意这次上调是不是陛下的意思。他就是用这个法子以苏杭二州的税银填补空缺,成功将扬州上缴的税银神不知鬼不觉的贪了去。还有这里,修缮春猎行宫,拨银两百万两,可据我所知,春猎行宫修建根本用不到两百万。琼州筑堤一百万两,琼州的章柳河鲜有生决堤之事,即便雨季涨水也未生水患,只是加固堤防何须用得了一百万两,诸如此类的账目不计其数,他们就是用这法子掏国库的银子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