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卫天地玄黄四阶共七十二骑,上到皇亲国戚下到地方官员,都由他们监察,嘉良帝怕密卫滥用职权,赋予辅国司监察密卫之权。
苏衍回头笑道,“密卫密卫隶属哪阶都需保密,袁少司不会不知道吧,许游在辅国司险些丧命,陛下已取消了辅国司对密卫的监察之权。”
袁仁望手扶着刀柄,“如今辅国司对密卫并无监察职权,我自然知道,可二位进出我辅国司,我不问二位目的,来见谁,所以不存在对密卫的监察之权,但是进出辅国司都需亮明身份,既然隶属哪阶是秘密,查看腰牌总可以了吧。”
兰雪靖在腰间摸索了一下,“袁少司说得是,不就一腰牌嘛给袁少司看看就是了。给!袁少司可看清楚了。”
兰雪靖将扯下的腰牌丢给袁仁望,抓起苏衍的手,“跑!”
苏衍,“我还真以为你备了腰牌。”
兰雪靖,“密卫的腰牌做出来需得好些时候,所以就没准备。”
“辅国卫听令,有人冒充密卫夜闯辅国司,随我缉拿恶徒!”袁仁望一声令下,辅国卫倾巢而出。
兰雪靖和苏衍疾步快跑,苏衍拉住兰雪靖,“不能上朱雀街,这是时辰一定会碰上巡防营,前后夹击我们真不跑不了了。”
兰雪靖拉着苏衍没入福禄巷,苏衍喊道,“这是条死胡同!”
兰雪靖,“不!有出口。”
袁仁望带着辅国卫追进福禄巷,“封住各个出口不要让他们跑了,今夜瓮中捉鳖,看看是谁胆敢冒充密卫。给我搜!”
兰雪靖踹开破旧的木门,踩断了一杆长枪,“还是个废旧的兵器坊。”
苏衍在兵器架上抄起一杆长枪,“这重量得劲儿!”
“站住!你们要是束手就擒可少受点皮肉之苦。”袁仁望拔刀,不愧是辅国的鹰犬,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苏衍长枪在手,气势如山倒,“少受些皮肉之苦,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苏衍长枪横扫,袁仁望挥刀相迎,他扛不住苏衍千钧力道的一枪,连人带刀飞了出去,苏衍跃出破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好像一堵墙挡在那儿,兰雪靖的心跳有那么瞬间像是停滞了。不是右手,不对,苏衍现在是左手持枪。兰雪靖想起听到过的传言,苏衍为证苏青山和雍凉不会有谋逆之心,情急之下御书房外自废右手,为什么是右手?因为他可能是天生的左撇子,情急之下才以惯用手废了右手,平日里端杯拿筷全是左手,所有人都默认了他是右手不便所致,可他写字还是右手。
兰雪一脚踹飞从房顶跃下的辅国卫,跳到苏衍身后,“行啊,你挺会装。”
四面被围,苏衍放声大笑,前所未有的痛快,“我可没装,我天生左手。”
袁仁望握刀的手在抖,苏衍那一枪震得他手臂麻,袁仁望不甘心,再次扬刀而上,劈在苏衍的枪杆上,兰雪靖踩着苏衍的肩膀上跃而起,抬腿一击飞踢,袁仁望长刀离手。苏衍攻他下盘,袁仁望忙后撤。
兰雪靖落在苏衍的长枪上,“推我上去,把房顶那几个准备乘机丢套锁的解决了。”
“别杀人!”
兰雪靖身上并无杀气,“放心!”
苏衍将兰雪靖推上房顶,迎面飞来一根套绳,兰雪靖顺势抓住随手抛向对面,扯落一人。兰雪靖抽回套绳把房顶上的人一下全扫了下去,苏衍一枪扫倒四五个辅国卫,他当年在战场上是不是也如这般,气贯山河,威震蛮夷。
兰雪靖踩碎破瓦,脚下一空,不好,废旧的房顶要塌了。兰雪靖半条腿陷了下去,随即整个人掉了下去,被几片破瓦砸得头疼。
被苏衍扫倒的辅国卫已经爬不起来了,袁仁望欲放鸣镝叫增援,苏衍跃起打落鸣镝,朝着破屋大喊道,“你怎么回事?”
兰雪靖灰头土脸地从瓦砾下爬出来,看样子吃了不少灰,“我…没事!”
袁仁望丢了长刀,带来的人又被苏衍打得爬不起来,“你们今日杀了我也跑不出福禄巷,外面已给辅国司围住了。”
苏衍长枪横在身前,“杀你不至于!不过你得受点皮肉之苦。”
苏衍一枪扫过去,袁仁望嘴角弯起,他凌空一跃跳上房顶,对着夜空放出一记鸣镝。苏衍心道不妙,兰雪靖套锁一抛将人扯下,苏衍绑住袁仁望。
“你说有路,往哪儿走?”
兰雪靖,“跟我来!”
没跑出去几步身后寒意微冷,长枪一扫,袖箭擦着枪杆刺入苏衍的肩膀。袁仁望趴在地上得意地笑着,这人还真是够狡猾的啊。
兰雪靖杀意骤降,绯月弯刀出手,苏衍忙拦下,“不是毒箭,是萃了麻药的袖箭,我们走,等麻药作了我们才真走不了了。”
兰雪靖还在凶恶地瞪着袁仁望,凉到骨子里的眼神,袁仁望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心底升寒。
兰雪靖拉着苏衍跑到福禄巷的尽头,跃下黑泥沟,“下来!”
苏衍将长枪抛远,“你说的出路就是这儿?”
“别管了先下来,他们就要追来了!”兰雪靖将苏衍拉进黑泥沟,好在黑泥不稠走起来不是太费力。
苏衍肩膀快失去知觉了,“还要多久?”
兰雪靖将苏衍的手背绕过肩膀,“快了,你再坚持下。”
苏衍被兰雪靖架着,黑泥沟恶臭熏天,兰雪靖身上香得诱人,“今晚的幽会当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