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对来人举起双手,「我投降,虞夕弟弟,我投降了,你把电击器放下,那玩意儿咬人可疼了,我怕怕。」
「红姐姐,你还好吗?」那人也不理屠夫,忙过来搀扶我,「对不起红姐姐,让你受惊了。」
我勉强睁眼,却见到两个除了装扮几乎一样的人,一时以为自己产生了濒死幻觉。
屠夫还想靠近,「怎么,没见过双胞胎吗?介绍一下,这是虞朝的孪生弟弟,虞夕。」
「屠夫,站远点,你吓到她了!」虞夕扭头呵斥。
而屠夫耸耸肩,依旧杵在原地,直勾勾盯着我。
近了看,这个名叫虞夕的青年除了穿着白衬衫,戴副黑框眼镜,左眼尾还有一点红痣,简直和虞朝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红姐姐,我先带你回房间休息吧。」说着,虞夕警惕地瞪向屠夫。
屠夫则勾勾唇,识趣地比了一个「请」,目送虞夕扶我离开。
就见屋外的长廊足有三米宽,左右皆看不见尽头,两面右墙上嵌满深棕色的防盗门,规格像极了那种对外出租工作室的写字楼。
而虞夕带我去的地方,是一个装修精美,状似宾馆套房的房间。
虞夕先将我扶到床上,又帮我拿来毛巾,让我擦拭脸上的血迹。
我将热腾腾的毛巾捂在脸上,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放松。
「给,红姐姐,喝点温水吧。」虞夕站到床边。
接过杯子,我没喝,只是瞥了眼他腰间的电击器,低头沉默。
看出我无声的抗拒,虞夕有些不安,「抱歉红姐姐,我没办法阻止哥哥……抱歉,都是我没用。」
我终于抬头,「你叫……虞夕?你哥哥他?」
虞夕乖巧点头,「嗯,朝夕的夕,目前是在读研究生,至于我哥哥……如你所见,他有严重的妄想症加人格分裂,不过不是天生的!像我就还是正常的。」
我再次垂眸,掩去讥讽。
正常?
他若真的正常,早就该报警帮他哥哥自,然后放我离开才对。
可他只是熟门熟路地将我带到这个房间,假惺惺道毫无意义的歉。
更细思恐极的是,他竟然还随身带着我手铐的钥匙。
帮凶。
虞夕轻声道,「红姐姐,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我其实也是受害者,自从哥哥精神出现异常,我和妈妈终日担惊受怕……」
「那你们为什么不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去?」
我打断他,几乎压抑不住愤怒,「他绑架了我,囚禁了我,刚刚还差点掐死我!」
面对我的质问,虞夕面露愧疚,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认命的麻木。
「事实上,哥哥他已经杀人了,红姐姐你刚才也看见了,屠夫房间里的那个男人……」
想起那具内脏流了一地的尸体,我脸色难看,忍不住又想干呕。
虞夕咬唇,「红姐姐,相信我,哥哥他虽然是我的家人,但没人比我更想将他绳之以法,只是……」
「妈妈溺爱哥哥,临终前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治好哥哥,况且你也知道,法律上对精神病患者大多会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再次打断他。
虞夕怔了怔,苦笑一声,「红姐姐,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是个特别冷静,特别理智,聪慧且大胆的人。」
并不笑纳虞夕的吹捧,我皱眉不语。
「那我就直说了。」他推了推镜框,深吸一口气,「红姐姐,我希望你能帮我一起治好哥哥的精神分裂症。」
「这怎么可能?!」我脱口而出。
「可能的。」虞夕神态认真,「我说过,哥哥的精神分裂并非先天,而是后天遭遇巨大刺激,才分裂出不同的人格保护自己,因而只要从根源上治愈哥哥的心理创伤,就有可能治好他。」
生怕我拒绝,虞夕又开出条件,「放心,红姐姐,这期间我会保证你的安全,只要你治好哥哥的精神分裂症,解开哥哥的心结,我就立刻放你离开,并带哥哥去自!」
听见最后两句,我有些心动,「可,我又不是心理医生,我该怎么解开他的心结?」
虞夕犹豫片刻,复杂地抿了抿唇,「红姐姐,你当真一点也不记得过去的事了?」
「过去什么事?」
「你当着哥哥的面……杀了我们的父亲。」
2
简直胡说八道。
哪怕一觉醒来,我脑海里还不断回荡这五个字。
一个哥哥,一个弟弟,这对双胞胎简直都疯了!
我可是个正常人,是守法公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杀人?
就算我真的杀了人还失了忆,警方又不是吃素的,我怎么可能平安无事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