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薛朝歌的手环反射出的光芒刺眼。
谢清晏眼眸低垂望着自己空荡荡的腕间。
他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和拇指圈住手腕。
16
「微微，你去叫下清晏那小子，他和庭景在泳池那里。」
「好。」
还没有靠近泳池，听到一阵争吵。
说争吵也不尽然，只有沈庭景单方面的输出。
「滚回你的乡下去，你就是看不得表哥比你讨姨夫和姨母的喜欢！」
「离微微姐远点，她是表哥的未婚妻，听到没有？」
「喂，你是不是哑巴，我和你说——」
砰！
落水声。
「哼，活该。」沈庭景嘲讽地说，「你这种人就应该被教训，懒得理你了。」
谢清晏不会游泳！
我加赶过去，沈庭景已经离开，蔚蓝的泳池里多了一道不和谐的色彩。
谢清晏在水下没有丝毫挣扎，仿佛失去生机。
我急忙入水，带他回到岸上。
他的眼骤然睁开，不断咳嗽，撑起身子搂住我。
「姜妙微，今天是我的生日。」他的语气蕴含莫名的期待。
「生日？差点成为你的忌日，你疯找死吗？」
我知道他是故意激怒沈庭景，一如前次在花园里对那三名少年一般。
「我没有疯，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喜欢你。」
「你不喜欢，你教教我，姜妙微，和我说句生日快乐吧。」
我伸手推开他。
「微微！」
回过头，我与脸色苍白的薛朝歌对上。
他快步上前拉起我的手腕离开。
谢清晏撑着手，湿掩盖住他的神情。
薛母赶到，看见浑身湿透的谢清晏身上深浅不一的陈旧伤痕，瞳孔不由得一缩。
「朝歌，你快去带微微换身衣服。」
薛母的脸色不比落水的谢清晏好看多少，愧疚和自我厌恶在她的眼中闪过。
我想谢清晏今天要得到的不只是我的可怜。
17
「你在那里站了多久？」
「我已经毕业了，我们很快就能——」
薛朝歌逃避我的问题，慌乱地扯开话题。
「朝歌，和薛姨去m国吧。」
我打断他的话。
「你不能对我那么残忍。」
向来张扬和骄傲的他卑微地祈求。
「所有的东西我都可以还给他，只有你不行。」
「我故意让你看见的，两次都是。」
「为什么？」他似乎难以置信，「明明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答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因为你不是薛家的真少爷，他才是。」
薛朝歌愣住，松开抓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