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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后,一切从头开始,我既要照顾爸爸,又要赚钱,活得非常辛苦和狼狈。
可当年在国外,一个人面对未知、面对刁难时,我都没有像在宴疏面前这样紧张过。
因为我知道,在国外的我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可宴疏,他不同。
他光是站在这里,就足以让我心跳加。
但,再怎么心动,我都没有勇气跨越过那重重叠叠的障碍,和他在一起。
一分钟。
六十秒。
我最多只敢贪恋这么久的拥抱。
19
我在心里默念,一秒一秒地念。
时间一到,我便想推开宴疏。
可这回,他没给我机会,直接拦腰将我抱起,带到了迈巴赫里。
我不停地挣扎,可无济于事。
宴疏该不会是恼羞成怒,想要把我拉去卖了吧?
心里的害怕,不断涌出,我看着宴疏开车驱离了地下室,看着距离自己的家越来越远。
我慌了:「你这是做什么?!」
「我没同意结婚。」
「你不能强迫我,这是违法的!」
「再吵,我就睡了你。」
宴疏扫了一眼过来,我愣了一瞬。
我看得出来,他这回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宴疏动了真格。
可我有病,我怎么可能让他碰?
为了息事宁人,我只能闭上嘴巴。
我焦躁地坐在车里,他开了半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这条刻意被我遗忘的路,很崎岖,也令我很不安。
直到我们抵达一栋熟悉的别墅。
位于半山腰。
过去的一幕幕,才开始回荡在我脑海中。
黑暗的雨夜。
川流不息的车流。
最后通通化为了破烂的车头,还有驾驶座上,爸爸那染满鲜血的脑袋。
爸爸……
我的爸爸就是在这里出了车祸。
我坐在车里,脸色愈加苍白。
宴疏这才现我的不对劲。
他垂下眼眸,声音苦涩:「你又要做逃兵了,是吗?」
不,不是的。
我张了张嘴巴。
可喉咙却像是被刀刃给划破了一样,咕隆咕隆的。
血腥味涌喉,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就差那么几步了,走进这里,我们就能重新开始,我已经说服了爸妈,他们在等你,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勇敢一次,可以吗?」
他抓着我的手,努力修复我们之间那早已摔成碎片的破镜。
破镜修复,需要名为「勇敢」的黏合剂。
可我却走不动路,也给不了他。
我满脑子都是爸爸躺在血泊之中,抓着我的手,问我,是不是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了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