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笼,一道灼热的视线,定格在我身上。
我抬头一看,曾经在国外日思夜想的人,就那么插着裤兜,身姿挺拔,冷淡无温地站在我面前。
他没变,墨色眼瞳淡漠无波。
冷白调肤色,在阳光下,宛如会光般,夺人心魄。
可我却不敢多看,只能把过分贪婪的眼神,藏在黑暗中。
「装什么死?」
许是见我久没动静,宴疏失了风度,伸脚踢了踢车门。
他满脸讥诮:「有能耐甩我,没能耐下车?还是说,你现在已经傲到不想见我?」
我哪敢出声,只能当个缩头乌龟。
车里其他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宴疏踢了一会儿,觉得没劲,他捏了捏腕骨,笑得狠厉:「行,周可言,你好得很。」
「小刘,车的损耗,让她照价赔偿!」
我脸一白。
我刚回国没多久,还没接到什么好工作。
加上请了个新助理,租了一个安保不错的公寓。
这些都花了不少的钱。
宴疏的车,可不是普通的车。
稍微一剐蹭,修复都得几十万。
别说现在撞得那么严重。
可心里再苦,我也不能表露半分。
有惊无险回到小区后,我谢绝了助理送回家的好意,一个人脚步沉重地走回了家。
我住的公寓在3o2。
就在我打开房门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2
「啊!」
我吓得哆嗦,包都掉在了地上。
宴疏低头冷眼看我,手却撑在门上,顺势跟了进来,还将我压在门后。
在听到房门「嘎达」上锁的声音后,我慌了。
我一个人住,宴疏如果真的疯,那我估计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不过好在,宴疏没做什么。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嗓音冷冽:「房子租的?」
「我以前送你的那些呢?」
我沉默了一瞬,咬着唇:「卖了。」
「卖了?」
宴疏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
冷白手指死死掐住我的下巴,他冷笑连连:「周可言,你就这么缺钱?」
「缺到一套房都舍不得留下?」
我垂着头,手指无措地抓着衣服。
不论任何时候,只要看到他这种眼神,我就感觉自己好像被彻底扒光一样。
所有羞耻、不堪,全都暴露无遗。
哪怕我真的很想说,我骗他的。
不是真的。
我一点都不想卖。
可现在的我,又有什么立场说这些呢?
我闭了闭眼睛,一把推开他,随后打开房门,把包捡起,抱在怀里。
「宴先生,请回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3
宴疏像是没听到这话一般,他的眼神,像是一把锋利的剔骨刀,一寸寸在我身上划割,似是要剐下我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