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姐姐，他欠你多少钱，我帮他还，你放过他好不好？」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西装袖子。
「你叫什么名字？」
她局促地低下头，声音小得快听不清了：「桑落。」
「桑小姐，听好了，他欠我的，不只是钱，懂吗？」
桑落确实长得好看，在学校应该是最受欢迎的那类，声音温温柔柔的，就是脑子有些拎不清。
「秦小姐，你不会真的想嫁给他吧？他不喜欢你的，你还是放手吧。」
我笑她：「不错嘛，还调查出我是谁。」
她抿了抿嘴。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秦家不会无缘无故培养一个人这么久，收养一个养子，你不会真的以为是来当花瓶的吧？」
她瞪着我反驳：「周砚哥哥不是花瓶，他什么都会，很有才华，我不许你这样说他。」
哦。
我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没我秦家，他周砚能有什么才华？每年几百万的教育费用，若是还学不会，真可以回去重新投胎了。
「秦小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嗯，对，原先还没有对你有啥感觉，今天突然在这里拦我路，就是看不起。
桑落眼里写满笃信：「你不肯放周砚哥哥走，是喜欢他吧，但是，他心不属于你，你强留也没用。」
不知道为何，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小说里棒打鸳鸯的恶毒女二，桑落就是那个不肯屈服，坚强善良的女主。
咦。
越想，我觉得越觉得兴奋。
「你放心，他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还希望你能承诺，还清后就不要再纠缠他。」
我抬手看了下腕表。
被她这一耽误，又损失了几百万。
「行啊，我等着呢。」
我都能想象她收到长得拖地的账单时，那惊讶的表情了。
周砚的电话来得很及时，他在国外录制节目，也不知道是哪里得到的消息。
好像是真怕我会对桑落做什么，语气很急：「姐姐，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周砚。」我冷着嗓音，「在你心里我是个很坏的人？」
他讪讪地解释：「不是，我是怕你吓到她，她有心脏病，身体不好。」
「那就管好你那小女朋友，别再出现我面前，真惹怒我了，我还真不敢保证做什么。」
周砚第一次跟我顶嘴。
「秦酒，你什么时候才不会这么强势，你跟桑落真是两个天差地别。」
我说气倒算不上，就是觉得好笑。
「哦是吗，怪不得秦家那些人说你是烂泥扶不上墙，我也觉得是。」
我没给他张口反驳的机会。
「好好赚钱，摇钱树，我现在可是你债主，再让我不高兴一次，我涨你利息。」
钱果真是个好东西，再高风亮节的人，也得乖乖低头。
6
晚上的行程是一个晚宴，对于这种场合，我熟练得跟吃白米饭一样。
只不过今天，来了个新鲜的。
在门口时，我被身后的人撞了下，高定的白色礼服沾上了泥渍。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人可怜兮兮地捏着身上的雨衣，抬头后又一脸惊喜，「是你！」
声音大到过往的人纷纷看过来，有认识的人还特意过来问问什么情况。
「无碍。」
我摆了下手，折着眉心看着眼前一脸委屈的女孩。
就是这么巧。
周砚的女朋友，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