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哈哈笑了起来,还有人起哄开了一瓶酒。
我一手推开他的脖子,自己借势坐直了身子,去看周围都有些什么人。迷乱人影中,有几张脸对这边尤为关注,但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那猥琐男人被我推了个趔趄,对面他的一个兄弟立刻大声叫唤起来。
「几点了?」我有些头疼,摇摇晃晃站起来,想要离开,晚上八点,我还有正经事情要办。
此时,膝盖上被人踢了一脚,我跌坐在地上,脸在玻璃茶几上狠狠磕了一下,头更晕了。
大约是感觉自己在兄弟面前丢了人,刚才摸我的男人用夸张的姿势坐在卡座上,听他手下一堆小弟训斥我,等着我去给他赔礼道歉。
我注意到他腕上的手表十分眼熟,似乎是去年我送殷明的同款。手表在灯光下荧光闪闪,时间已是八点四十五分。
晚饭时间是误了,但应该也是好事。
只不过,这事的主谋是向兰,还是殷明,或者是他俩一起?
7
「贱货,还在这儿端着呢。」
「愣着干吗?还不快给大哥磕头认错。」
「哥,不如直接弄到那边去,反正那小婊子已经给了……」
最后说话的人留着一撮小胡子,做着一个数钞票的手势。猥琐男人略一沉思,脸上升起明晃晃的欲望。
我被「小胡子」一把薅住头,半立起身子,被他拉着向旁边幽暗的地方磕磕绊绊走去。那边有一道小门,里面想也知道是什么地方。
「等『老疤』办完事儿,就该轮到爷了。」「小胡子」身上的劣质香水味特别冲,脸上的淫笑比那个「老疤」更令人恶心。
我略微顿了几步,身后果然传来「老疤」催促的声音。「小胡子」则直接一巴掌扇到我脸上:「你跑不了,别耍心眼。」
我被「小胡子」扇得头更晕了,这里是「老疤」的地盘,他手下的人估计不少都在周围。但我也知道,一旦进到那小门里面,我更是插翅难逃。
要是横竖都跑不了的话,我宁愿先打残几个再说。
深吸两口气,一个上劈,听见骨头咔嚓一声响,「小胡子」揪着我头的手瞬间没了力道。我紧接着冲「小胡子」裆部踢了一脚,又顺手抽出他手里的酒瓶,回身直直砸到了「老疤」的头上。
果然,看到这边变动,十几个身影已经拎着家伙靠拢过来。
我的手里,只有刚刚砸「老疤」剩下的半个酒瓶。
这十几人里,似乎还是刚才那个「小胡子」那个最弱。「小胡子」身后还有一个穿马甲的人拍了张照片,正在往后门溜去。
8
我盘算着用最快的度解决最弱的人,然后冲出后门,到了街上,只要跑得够快问题不大。
虽然我想得不错,可那些人也不是傻的,看见我向后门方向冲,全都围了过来。一开始的十几下我还能支撑着抵挡、还击,到后来就只能狼狈躲闪。
我脚下不知绊到什么,一个冲劲儿砸在卡座背上,腰砸得生疼,丝毫动不了。可是后面五六个人拿着木棍、酒瓶已经近在眼前。
这下小命大概要交代在这里。
「警察来啦。」不知道谁率先喊一嗓子,玻璃门外果然有蓝红的灯光闪烁。
那紧追我的五六个人,顿了一下,大多数就先自顾自逃命去了,只有刚刚那个「老疤」依旧高举着棍子向我脑袋砸来。
千钧一之时,一个健壮的身影伏在了我的身上。我感觉他身子猛地一颤,该是十分疼痛。
我鼻子一酸,是宁晏。那个比我小七岁、玩世不恭的大男孩,如今已经有了替我遮风挡雨的魄力。宁晏双臂抱住我,带我直起身来,随即他回身一脚踢出,把「老疤」踢出了三米之外。
此时周围已经一片狼藉,警察从前门涌入,酒吧里见不得光的人逃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喝大了的在酒疯。
「宁晏,穿马甲的,快追。」刚才那个「马甲男」已经到了后门口。
宁晏虽不明白我的意思,但也看见了「马甲男」,跟我一起追了出去。
拐了七八个弯后,我感觉依旧在那间酒吧附近转。
这个「马甲男」在带我们兜圈子?
又拐过一道弯,我边跑边想这个巷子似乎就在酒吧后门,没注意前面宁晏突然停了下来,我一下没刹住车就撞上了他的肩膀。
前方十几米处,向兰和殷明正抱在一起,那个「马甲男」在他们身后越跑越远。
9
向兰似乎全身都没了骨头,她依偎在殷明怀里,仿佛藤蔓缠着大树。
「脚好疼……」向兰眼神飘向我,里面尽是炫耀和挑衅。
这种明目张胆的「小三」现在还真是处处都有,不过,我可不打算惯着她,尤其想想今夜险些吃了大亏,我的右手格外有力量。
但宁晏拉住了我,他弯腰捡起一部手机,原来他刚刚停下是因为这部手机被那个「马甲男」扔在了这里。
宁晏把储存卡拆到自己手机上,很快我在酒吧里的数十张照片就都显现在了屏幕上,每个阶段都特意照清楚了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