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好几声,“我知道啊。”
“你不知道!”桑渡远气得跺了下脚,扯住她的袖子哼唧:“你肯定不相信。”
“我相信啊。”她重复。
“那你还笑!”他哼了声,瞪着她,“不准笑。”
她清了清嗓子,隐忍道:“我不笑,我真的相信你。”
“那…那……”他害羞地抬起眼瞧她,结巴道:“还、还给机会吗?”
“你该上朝了,大哥。”奚挽君替他掸了掸袍子,视线上下扫量了几眼,桑渡远本就白皙,这身绯红绣金线官袍衬得这人越俊俏勾人。
“真好看。”她认可道。
“那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衣裳?”他眼神中隐含期待。
“当然是在说衣裳了。”她眨了眨眼。
他不满地哼了声:“小坏蛋。”
第一日上朝,桑护疆已经候在前头的一辆马车等候,卿扶凤见小两口走过来,面上堆满笑意,哟了声:“还挺人模狗样。”
桑渡远白了自家娘一眼,“我谢谢您。”
临到上车,奚挽君接过北曦递过来的帽子替桑渡远戴好,轻声叮嘱:“我昨日问过大堂姐,你在太常寺的那一位上司虽然看上去比较严苛,但为官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待人处事还是仁义的,你在太常寺,也好跟他多学学经验。”
“知道。”他垂下眼瞧她,看她为自己整理帽子,神情不自觉柔软下来。
“还有。”
她松开手,声音又放低了些,表情隐隐有些担忧,“你等会儿上朝,恐怕也会遇见蔺羡之,你如今与从前不同了,你是官,不是白身,无数双眼睛都看着你,你代表着是桑家的体面,很多时候不要冲动行事,三思而后行,懂吗?”
他又嗯了声。
前头的马车探出来个人来,“臭小子,你还走不走了?”
桑渡远不耐烦地回头,“你先走。”
桑护疆也是个利落的主,当即让人赶马车。
奚挽君将早饭装在食盒里,交给大焱,“记得拿着布抱着,冷得慢一些。”
桑渡远也不顾着亲娘看着,伸手抱住了奚挽君,惹得她又是一惊,“干什么?母亲还看着。”
“给不给机会?”
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一副泼皮无赖的架势,“不给我就不走。”
她捶了下他,“松手。”
“不松。”
“你松开。”
“打死也不松。”
“我真的要打死你。”
“哼。”他鼻腔出不满声,哼哼唧唧:“那你打死我吧,打死你的心肝小宝贝吧。”
“真恶心,跟他爹一个德性。”卿扶凤望着这场面啧了两声,转头带着下人先离开。
奚挽君拍了下他的手,“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他眨着眼,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亮光。
“你说知道什么了。”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催着他上车,“你要记住我说的话。”
“知道了媳妇儿。”他乖巧地上了车,最后打开车帘确认一遍,“晚上等我回来哦。”
她失笑,“我哪天晚上没等你回来。”
他娇羞地将帘子放下,大焱叹了口气,“已经想象到大人捂着脸的动作了。”
马车轴卷起尘土渐行渐远。
奚挽君收回了视线,看向北曦,“昨日让你送去大理寺卿家的东西送去了吗?”
北曦点头,“他家夫人收了,看样子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