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挽君将契约推到他面前,“你想什么呢?”
桑渡远神情有些紧张,攥住她的手,“你是不是因为我给你丢脸了,所以要离开我?”
她听到这一句话忍不住心疼,原来白天一整日桑渡远担心的都是这个。
“你是不是傻呀?”
她捧着他的脸,“你考取了功名,从一个纨绔子成了朝中的五品官员,今日咱们家大摆筵席,谁不知道这是我奚挽君的本事,你这是给我争光了,哪里是丢脸了。”
桑渡远一动不动看着她,声音越来越小:“可是…我比蔺羡之的官小。”
“那只是现在一时的。”奚挽君握住他的手,笑道:“而且就算你一辈子的官都比他小,那又怎么了?难道就能代表他为人处世有你高明?还是说他的品行比你更胜一筹?”
“怎么可能。”桑渡远嘟囔了声,忽然抬起眼看她,“那你是要与我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
奚挽君想起第一次见这家伙,就扇了他一巴掌,还信誓旦旦地立下了契约,那时候还不知道,二人后来的走向会越来越离奇。
她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桑渡远越来越紧张了,喝了一杯酒后又倒了一杯,定定地盯着她看。
“桑渡远。”
他嗯了声,又连忙捂住她的嘴,“等一下,我喝点酒,壮壮胆再听。”
她哭笑不得,见这人灌了一杯又一杯下肚,连忙扯住他。
“好了,我要说的事情没有这么可怕。”
桑渡远捏着袖子,脸颊上逐渐浮现出酡红,“我做好准备了,你说吧。”
“桑渡远,我们之间的契约,作废吧。”
这句话就好像自带回响,钻进桑渡远的脑子里,殷天动地。
“作废是什么意思?”桑渡远手指死死扣住了桌板,指尖泛白,掌心洇出了绵密细汗。
她想了想,到底该如何解释契约作废这四个字的意思,“意思就是,不管日后生了什么,咱们都不和离,哪怕……啊。”
她身子腾空了起来,被拦腰抱起,还不等反应,整个人就被压在了床上,冷冽的酒香和他身上自带的春木香层层压过来。
他面颊上带了酒意,眸底晕开一点点赤红,“你说的契约作废,是真的吗?”
他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面颊浸了薄薄一层汗,呼吸声粗重极了,“奚挽君,你是认真的吗?”
“难不成,我还跟你说假话?”她的眼神躲避着他直白的视线。
桑渡远从腹腔内吐出一口热息,裹着酣纯酒香,喷在她的脖颈上,一点点勾起她的紧张。
“可你表达的意思好像不太准确。”
“哪里不准确了?”她面上不解。
他的手掌移到了她的腰间,定在系带上,眸底涌起幽黯的欲色。
“你说的作废,我说的作不作废?”
他说的作不作废?
他说的不是只有一个——不能有肌肤之亲吗?
奚挽君心里顿时更慌张了,他迟迟没有动作,视线灼热地盯着她,嗓音越干哑:“我问你,作不作废?”
“我……”她眼皮颤,喉舌间泛着干涩,“我要是说不作废呢?”
“你说不作废,我绝不碰你。”他的眼神越迷醉,微红的唇瓣张开说了这一句,胸腔不断起伏着,递过来滚烫的体温。
“桑渡远,你还真是个正人君子。”奚挽君轻轻笑了声。
听到挑衅,他眼神一变,单手将她的手腕用力钳住,急切地吻了上来。
饭桌上的烛火还在肆意燃烧,两道紧贴的人影反射出来,映在烛火上,火星子忽闪忽灭,焰火越灼热,烧得人神魂颠倒。
他啃噬着她,另一只手直接扯开了她腰上的系带,露出莹白娇嫩的腰肢,他粗粝的手掌直接揉了上去,没掌握好力气,疼得她眼眶酸。
他粗喘着,忽然靠在她耳边低声引诱:“我都帮你解开了,礼尚往来,你该怎么办?”
她脑子里懵,跟着他的引导,将手放到他裤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