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老师护着你。”冯工将孩子搂怀里,气势威严地扫过众人。
赵怀仁被驳了面子,不悦地看了眼师生情深的二人,摆手道:“那此事就交给太子了。”
赵明煜与赵显深对视了一眼,又迫于冯工的威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作揖。
……
到了酉时,奚挽君沐完浴从盥室直接去了书房,桑渡远还在低头看书,饶为认真。
“今日学得如何?”
桑渡远扫视了她一眼,皱眉道:“怎么又不擦干头?”
他从架子上扯过帕子,将椅子提到奚挽君的身后坐着,一边道:“你不是要抽查吗?”
“这么自信?”奚挽君回眼瞧他,想了想道:“小苑清和雨后天,东风吹起百馀烟,提示一下,我是以春日为题所作,你接下一句吧。”
他微作思忖,擦着头回:“柳塘流水无穷景,花院飞红尽是鹃。”
说完他又停了动作,小心地探过头来,“这句可以吗?”
作词、对仗竟然都准确无误?
奚挽君快不相信桑渡远只学了一日的作诗,又问:“小桃一树绿生丛,百果千葩缀满风。”
桑渡远又思考了片刻,接话道:“玉露已消冰雪外,金丝不动绮罗东。”
“你可以啊。”奚挽君惊喜地转过脸,见他正低头在擦她的头,心里一边重复:【阿奚香香,真想贴贴,好想猛吸一口——】
【不对!她方才说什么?!】
【阿奚夸我咯!!】
【她是不是夸我可以了?我没听错叭??】
【不行,憋住笑,桑渡远,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得学会在媳妇儿面前保持低调~】
“很厉害吗?”他拼命阻止嘴角上扬,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心里疯狂暗爽,“一般般咯,作诗什么的,本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又瞄了她一眼,继续挥:“男人嘛,不能只有力气,还得有脑子。
我知道,你平日里应当很少见到我这么全面优秀的俊男,我先前都是在你面前保持低调,不能让你一下子就现我有这么多优点。”
【低调,太低调了;谦虚,太谦虚了。】
【像爷这种有脸有才还有财,会打会说还会哄媳妇儿的玉面小郎君,别说打着灯笼找,把太阳射下来装眼眶里都找不着。】
她笑了声,没忍住,靠近亲了下他的额头。
“你…干嘛。”他眨了眨眼,看了下她的嘴,又迟钝地摸着自己的脑门。
“奖励。”她揪了下他的脸,毫不掩饰对他的赞许,“小郎君,你可真是一点就通。”
“那你这奖励是不是太轻了些?”桑渡远将帕子搭在一旁,眸子微转,小声:“我还想到了另一个玩法。”
“玩法?”奚挽君为了不打击他的奋斗心,道:“你说。”
“咱们斗诗,输一次……”桑渡远一脸无辜,戳着她的掌心,忽然抬起了眸子,亮闪闪的,“脱一件衣裳如何?”
“……”
“我没听错吧?”她的笑容礼貌。
桑渡远屁股往她那边挪了下,小声嘟囔:“人家又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怕输,那就算了嘛……”
她冷笑了声:“你觉得我会输?”
“没有没有。”
桑渡远乖巧地扬起一个笑脸,“我知道的,姐姐不是害怕,只是许久没跟人斗过诗了,怕挥不好嘛……
我没有说你不行的意思,绝对没有。
姐姐,你要是不想玩儿,那就算了叭……”
说着话,男子装作不在意,实则不断瞥向她,似乎在期待她会不会答应,眸底隐隐闪动狡黠的流光。
【快答应窝!快答应窝!】
【嘿嘿~】
“你玩激将法啊?”
奚挽君面带笑意,眼神微微扫到他的身上,“一共就两件衣裳,你也敢跟我玩?”
“我又不怕给姐姐看嘛。”
桑渡远抓着她的食指磨蹭,一脸正直善良,“我是正人君子,姐姐要是不想玩了,我绝对不勉强。”
她挑了下眉,“那若是你不想玩了呢?”
“男子汉大丈夫,我这个人向来有一说一。”
桑渡远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诚恳中暗藏期待道:“听到了吗?听到我的良心在不断呐喊的声音了吗?”
她不加思索,“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