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炷香。
桑渡远捂着底裤,遮下面捂不住上面,扭捏地看着衣衫完整的奚挽君,“你、你怎么欺负人!”
奚挽君面不改色饮下茶水,“做人的两大忌讳,将自己看得太高、将别人看得太低,桑小侯爷恰好两样都占了。”
他扁起嘴,“再来!”
“还来?”她上下扫视了他一遍,“你还有筹码吗?”
桑渡远难堪地瞄了眼自己的底裤,逞强道:“这不还有吗?”
“……”
她扫了他一眼,“你确定?”
“我、我……”
桑渡远咬着唇,凑近坐在她身边,“人家还没被人看光过呢,但谁叫你是我媳妇儿,人家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他的上身光着,虽然捂着胸口,但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还是露了出来,结实又有光泽,二人靠得近,他身上滚烫的体温透过她单薄的衣料传递了过来。
奚挽君往旁边坐了些,直接道:“桑渡远,我看你的重点好像不是放在斗诗上。”
“诗当然不重要了,你比较重要。”他眸底带笑,又靠近了些,吹了下她的耳垂,故意引诱,“姐姐,我的身材好不好看?”
她面颊一热,退无可退,掩饰道:“你捂得这么严实,我能看到什么。”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想看咯。”桑渡远将挡在胸口的手拿开,挺起了胸膛,“我这个人向来大方,你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吧。”
“……”
奚挽君叹了口气,起身道:“你还是把衣服穿好,继续钻研诗吧,我先回屋了。”
屋外的两口子听到这话顿时停住了脚步。
“人家都脱成这样了,你就这么走了,要不要这么无情。”桑渡远拽住了她的袖子,不让人走。
奚挽君用力扯回袖子,却是一动不动。
【老子都使出美人计了,她怎么一点色心都没流露出来?】
【难道是因为裤子没脱,她觉得我没诚意?】
“阿奚,你等等。”他松手去解裤腰带,奚挽君拔腿就跑,哪知道刚开门就对上桑护疆和卿扶凤慈爱的目光。
“父亲母亲……”奚挽君面上出现尴尬的神情。
然而二老的视线已经穿过她,落在了在费力解裤腰带的儿子身上。
【怎么系得这么紧。】
“儿媳来检查郎君作诗如何了,现在检查完了,儿媳就先回屋了。”奚挽君也不知道方才的对话被这对夫妇听去了多少,场面过于羞耻,她福了个身便落荒而逃,将烂摊子丢给了桑渡远。
卿扶凤笑着点头。
等只剩下一家三口时,桑渡远已经默默穿回了衣裳,装作面不改色,“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两口子的脸上都带着迷之微笑,也不说话,就这样默契地盯着儿子。
“爹以前就同你说过了,以色侍人,终究有被厌弃的一天,你想要套住女人的心,还是得好好钻研她喜欢什么。”
桑护疆抖了抖眼前的头,“要知道,从前你爹也是靠着相貌在女人堆里很吃香,那些个女人一见到你爹就往你爹身上扑啊。”
卿扶凤默默看向了他。
“这个话题我可没参与啊,跟我没关系。”桑渡远摊开手。
“哪个女人往你身上扑了?”
卿扶凤揪起桑护疆的耳朵,“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怎么着,今天要与我比试比试?”
“没没没!”桑护疆谄媚地笑道:“外头的女人再怎么扑上来,为夫不也扑进了夫人你的怀抱吗?
我这是在教儿子呢,一昧地出卖肉体,只能让女人得到片刻的怜惜,要想真正得到女人的心,你就得将自己的心先交出去。”
“将自己的心交出去?”桑渡远不动声色打听起来,压低了声音:“如何交出自己的心?”
桑护疆也抬手捂住了嘴,小声道:“很简单,你得投其所好啊。”
“这就我一个人,你们俩在防谁呢?”卿扶凤淡声。
桑护疆清了清嗓子,“意思就是,你得知道挽君喜欢什么啊。”
“她喜欢钱。”桑渡远满眼坚定。
“笨!”桑护疆扬起眉,“谁不喜欢钱,问题是,除了钱之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