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小白脸……”
奚挽君托住他的脸,揉搓了几下,笑吟吟道:“我家郎君也是生得最好看的那一个。”
桑渡远怔了下,定定地看了她许久,眼圈居然红了些,语气扭捏:“你…讨厌。”
她笑了出来,“我怎么又讨厌了?”
桑渡远闷闷哼了声,红着眼垂下了脑袋,“你对我这么好,我都感动了,之前都没人说过要养我的,你是第一个。”
“那等我赚够了钱,养你一辈子好不好?”奚挽君下意识说出口。
她飞快被拉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他将下巴靠在她脖颈上,热息绵绵,“你的意思是,你不离开桑家了对不对?你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吗?”
她听见一辈子这三个字脸皮不由烫起来,方才一不留神就将心里话说出来了,改口道:“那也是要看你表现的。”
“我一定会表现很好的。”
桑渡远用脑袋不断磨蹭着她,“阿奚……”
“别撒娇了,快去沐浴,明日还要念书。”她不好意思地推开这人。
桑渡远揪着手,“那你、你今天还跟我一起睡觉嘛……”
奚挽君想起白日里那一遭,脸更红了,“不要,你自己睡,明日我在家休息,你还要念书,等下起床吵到我了。”
桑渡远失望地哦了身,转过去正准备去盥室,忽然停住了脚步,【等等,我是不是太好哄了些?】
【那戏文里不是都说,若是男人好哄,那媳妇儿不就会越放肆嘛。】
她若有所思看着这人的背影。
他又自顾自耸了下肩,【算了,好哄就好哄吧,反正我是个大度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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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星沉,檐外的海棠花开得正浓,晨日里第一束日光映在露面,倒出眷浓酣意。
奚挽君难得睡了个懒觉,起来将昨夜画出的衣裳花样送去了孙家,她在这方面不是行家,还是要听孙望由的意见。
用过早饭,她去小厨房亲手做了两道点心还有几壶奶茶,准备端去静阁。
路过老夫人的院子,她又进去请了安。
桑老夫人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孙媳妇,懂事又有学识,见她一大早又来请安,忙叫来了杏花端茶上来。
奚挽君连忙推拒,“祖母,孙媳等会儿还要去静阁看一下郎君,就不久留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笑得乐开了花,“挽君啊,从前我瞧你和阿远面上亲近,实际上却有些貌合神离,如今两个人倒是看起来守礼恭厚,但我怎么总觉得你们的感情更深厚了呢?”
她闻言面上一热,小声道:“祖母瞧您说的,我哪有……”
“哈哈哈。”老夫人拍着她的手,故意调侃她道:“我怎么闻着好大一股奶茶香味儿?挽君这是做给谁吃的?”
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尝过奶茶后,便让院子里的下人向奚挽君讨要了方法,这段时日常常命人煮了喝。
奚挽君笑了笑,对外道:“汪妈妈,端进来吧。”
老夫人哟了声:“还有我的份儿啊。”
“本来就煮了祖母您的。”奚挽君乖巧地将奶茶端给老人家,随即道:“郎君今日起得早,我听大焱说,他没有用早饭,我先去给他送过去。”
“知道你心疼自家郎君,快去吧。”老夫人摆了摆手催促,迫不及待地享用奶茶。
奚挽君福了个身,从院子离开,径直入了静阁,才刚走到廊外就听见公孙容的说话声。
“你要参加荫封考试,作诗也是必不可少的,你是皇后的侄子,当知道如今官家爱才,尤其喜欢作诗。”
“你擅长背书,但是作诗又是另一门学问,这一门学问又可以分作好几门学问,你要在这一个月学完,实在是难。”
“《梁溪漫志》中言及以学问为诗,这又分为两个方面,其一,看重“学者之诗”,就是诗人凭藉深厚的学养作出富有书卷气、学术气的较为儒雅的诗歌。”
“比如苏先生曾言“腹有诗书气自华”和黄先生所言的“胸中有万卷书,笔下无一点俗气”,进而言之就是经得起咀嚼品味的诗歌,对于这一点,你恐怕短时间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