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奇,也只能对我好奇。”他冷哼了声,默默将身子往前移了些,挡住了奚挽君看赵显深的视线。
赵显深被赵怀仁踹了一下,直接栽倒在地,却还是不死心,爬起来扑在了赵怀仁的怀里,声音高昂,带着哭腔:“叔父——”
“侄儿好冤啊叔父——”
赵亦寒冷笑了声,与李逢生对视了一眼。
李逢生:“你们姓赵的是不是都喜欢演戏?”
赵亦寒默默白了他一眼,“别拿本宫和这些臭鱼烂虾比,再修炼十年也盖不住他们身上这股子骚味。”
“……”
赵怀仁看着赵显深,询问:“你又有何冤屈?”
赵显深捂住唇,痛哭流涕,指着赵明煜,又捂住了自己的心窝子,“大哥,你好狠的心啊!”
赵明煜暗中冷嗤了声,面上还是委屈不解:“二弟你何出此言啊?”
“分明是我的手下得来情报,说你燕家军近日的行踪诡谲,好似有埋伏太子回京之路。”
“我为了保护亦寒弟弟,才遣人去埋伏,暗中保护亦寒弟弟。”赵显深咬着唇,泣不成声:“我自小与亦寒弟弟情深似海,就算是亲兄弟也没有我俩亲,你怎么能将这脏水泼到我身上?”
赵亦寒扯了下嘴角,险些当众翻了个白眼。
“你血口喷人!”赵明煜撸起袖子,就要往赵显深脸上砸。
赵显深像是了疯的野狗般,将脸故意凑到赵明煜拳头上,“你打!你打死我吧!这样你就可以尽情地将你犯下的罪过尽数推到我的身上来!”
奚挽君皱起了眉,满脸写着错综复杂。
赵显深扒开自己的衣领,癫狂道:“往这捅刀子,你来!今日就算是下了黄泉,我也要在列祖列宗面前得个清白身。”
赵怀仁指着二人,“你们两个!难道都不想杀太子?”
“千真万确啊叔父!”
赵明煜抹了把泪,看向赵亦寒,“阿弟,你是我此生最珍重的弟弟,我将你看得比我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啊——”
赵显深推开赵明煜,跪在赵亦寒面前,“亦寒,你看看我,我是你的二哥啊,从小你要什么二哥不给?
小时候,你吃不下饭,二哥在寒冬腊月给你去摘雪莲,熬成汤药就是为了给你补身子。
你难道不记得二哥对你的好了吗?”
赵明煜一脚踢开赵显深,扯住赵亦寒的衣襟,“亦寒,大哥虽然没有给你摘过雪莲,但是小时候你每次打架都被欺负,都是大哥一个个找上门,替你打回去的啊!亦寒!”
“……”
奚挽君真实地觉得眼前这出大戏比话本子里写的还要精彩。
赵怀仁重重叹了一口气:“你们如此,要朕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草草了事?谁也不追究?”
“父皇——”一声高昂哀痛的声音在大殿中响彻。
“扑通——”
赵亦寒直挺挺跪在了赵怀仁面前,双手张开,望着大殿的天花板,两眼不知何时蓄满了泪花,声嘶力竭:“大赵的列祖列宗们——”
李逢生默默退后了一步,给这人挥的空间。
“寒儿,你这是怎么了?寒儿。”赵怀仁想要将赵亦寒扶起来,偏偏这人笔挺地跪着,任由他如何扯动,都无法将赵亦寒扯起来。
赵明煜斜眼瞥了眼,心中暗哼了声。
赵显深无声翻了个白眼。
“父皇!此事真的不是两个兄长做的。”赵亦寒捂着脸,痛哭流涕,嗓子都干哑了:“赵家几个小辈,就属我们几个兄弟关系和感情最好。
兄长们待寒儿体贴,多年来一直照顾着寒儿,生怕寒儿受一点委屈。
他们怎么会残忍到,要派人来杀寒儿呢?”
桑渡远看了眼李逢生,他自觉站出来,语气复杂:“殿下!可是…可是咱们回京时,分明听到两拨人都说要杀了太子,属下不可能听错!属下绝不可……”
“住嘴!”赵亦寒捂住了李逢生的嘴,抖着唇嘶吼:“本宫不准你这么侮辱本宫的兄长。”
奚挽君:看似捂住了,其实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