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寒捂住胸口猛咳了几声,颤颤巍巍将手掌摊开,赵怀仁紧张道:“寒儿!你如何会吐血?”
赵显深瞪大了眼,连带赵明煜也看向了殿外的副将。
“儿臣、儿臣无事,许是先前的旧伤。”赵亦寒艰难地在地上爬行了几步,攥住了赵怀仁的衣角。
“殿下!”
李逢生捂住嘴,沉痛道:“您分明是被燕王和韩王派过来的人所伤!”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赵明煜和赵显深同时出口。
他们派出去的人手几乎被对方杀了个干净,逃出生天的人说清了是认错人了,根本没有伤及赵亦寒。
赵怀仁听得怒气勃,赵亦寒死死拽住他的衣角,“父皇,儿臣真的无事,一点小伤罢了。”
“叔父,侄儿的人与韩王派去的人打了起来,绝对没有可能伤及太子。”赵明煜沉声。
赵显深冷哼了声:“亦寒,你怎可如此污蔑我们?”
“二位兄长,寒儿……”赵亦寒捂住胸口,重重喘着气,“父皇,此事与二位兄长真的没有关系,儿臣、儿臣……”
话没说完,赵亦寒骤然倒地,晕了过去。
奚挽君瞪大了眼,见李逢生冲了上去,高喊一声:“殿下、殿下——”
“寒儿!”赵怀仁将两个侄儿踹开,一把抱起赵亦寒,“寒儿,你别吓父皇,寒儿!”
桑渡远牵着奚挽君,“官家,您既然还有事在身,侄儿就先带挽君走了。”
赵怀仁点了点头,看向奚挽君,“挽君,不好意思,姨父也没好好招待你,下一回咱们再见。”
奚挽君福身行礼,“是…姨父。”
桑渡远牵着她往外头走,远远便听见赵怀仁传召太医的声音,还一并让赵显深和赵明煜滚到殿外跪着,奚挽君稍作回头,见赵明煜一出殿便将旁边的一盆花草踹开。
赵显深气得在空气中打了一套组合拳,骂道:“贱人——”
奚挽君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声同桑渡远道:“方才太子吐血了,该不会是身子真的出事了吧?”
桑渡远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是血,但不是他的血。”
她似懂非懂,又问:“那太子方才晕倒也是……”
他戏谑地抬了下眉,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解释。
“咱们这次出来这么久了,你在平江府的事情估计都传出去了,父亲母亲会不会打你啊?”
“应该不会吧,若是打我,你就挡在我的面前。”
“你想得美。”
“哼,一点都不心疼我~”
马车停在桑府门前,奚挽君抬起帘子,只见到桑护疆和卿扶凤站在了门前,不见老夫人和其余几房的身影。
桑渡远下车,将奚挽君扶了下来。
她连忙福身,“父亲、母亲。”
桑护疆先点了下头,“先进府吧。”
卿扶凤的面色也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她心里有些紧张,害怕两个长辈责骂,扯住了桑渡远的衣角,他瞧了眼她,带笑摇了下头,像是安抚她不会有事。
入了正堂,里头还是没人,应当是卿扶凤提前将人遣散了。
卿扶凤转身坐下,“跪下。”
奚挽君连忙将裙子撩起来,准备跪下,桑渡远拦住了她,看向二位,“这件事与挽君没关系,让她先回去。”
卿扶凤拧紧眉,“我是说让你跪下,挽君,你坐到我边上来。”
奚挽君愣了下,连忙松开桑渡远的衣角,坐在了卿扶凤手边。
“你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卿扶凤腿翘在另一边大腿上,桑护疆连忙将她的裙摆整理好,笑道:“文雅、文雅。”
“默不作声跟着太子去平江府,还敢编出去潭州的书院,是谁给你的胆子?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卿扶凤猛地拍了下桌子,吓得奚挽君一哆嗦。
桑护疆连忙拍了拍她的肩,低声:“没事儿,你母亲就是这个暴脾气,别怕。”
桑渡远撩开袍子,漫不经心跪在了地上,“我错了。”
“你错了?”
卿扶凤撸起袖子就要揍人,指着桑渡远,“你个王八羔子,是谁给你的勇气跑那么远?桑家的列祖列宗吗?”
奚挽君想要替桑渡远解释都找不到机会,就见桑护疆谄笑着替妇人揉肩,“夫人莫气,区区一个小王八羔子,可别让夫人你气坏了身子。”
“我且问你,为什么要跟着赵亦寒去平江府?”卿扶凤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