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虞扶摇送过来入股的钱,足足比绝英阁还翻了一番,都能将绝英阁买下来了。
都说淮南一带富裕,没想到淮南王家儿子随便一出手就如此让人惊愕。
如此丰厚的家世,何必与她做生意,就不怕她将钱全亏了?
桑渡远从盥室刚出来,就瞧见奚挽君对着账目愣。
想起白日里的事,假装不经意坐在了奚挽君对面,随手指了下账目,“这什么?”
奚挽君回过神,“是小王爷送过来入股的钱。”
他冷冷瞥了眼上头的数字,冷笑了声:“倒是舍得给你花钱。”
奚挽君没听出他话里的敌意,询问他的意见:“这个钱是不是太多了些?要不我还是返还回去一些吧,免得日后亏损,我对不住人。”
“问我做什么。”桑渡远白了她一眼,语气轻飘飘的:“人家愿意给你花钱就收着呗,你奚挽君多厉害,闷声做大事,和虞家做生意都不和家里人说一声。”
她皱眉,看向他,“你之前不是说了,生意上的事都随我吗?反悔了?”
“没反悔,但你怎么听不出好赖话呢。”桑渡远深吸一口气,似是随口一问:“他经常去你那儿?”
“谁?”
“虞扶摇。”他不耐烦地重复了遍,不自觉往她这边凑近了些,气呼呼道:“你们见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奚挽君抬了下眉,觉这人状态不对劲,“我与小王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和你有关系?
某人昨日不是说了,若是我再嫁,也得嫁一个比你有钱比你体贴的人吗?”
“你说虞扶摇就是那个人?他能跟我比?”
桑渡远气得要拍案,生生忍下来,气焰落了下来,小声试探:“你…你真喜欢他?”
她想了想,靠近他问:“你想要我喜欢他吗?”
女子面容明艳,忽然看着他凑近,他只感全身好像都僵住了,一动不动盯着她,鼻腔内全是她身上的淡香。
“我…我说了算吗?”他小心问。
“当然——”她莞尔一笑,“不算。”
“……”桑渡远气得推开她面前的账目,哼了声,别开眼不想看她。
“这是你自己说的,桑渡远。”奚挽君帮他回忆,“咱们之间只是契约,日后我嫁我的,你娶你的。”
“我没说过这话。”他瞪大了眼反驳。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
他张了张嘴,就算有想反驳的话也全塞在了喉咙眼里,不上不下,憋得他要炸了。
“那、那我要是去平江府了,他岂不是天天来绝英阁找你?”某人只能闷声说出这一句。
“你错了。”
奚挽君重新核对账目,笑道:“你在,他也可以天天来找我。”
“……”桑渡远捂住她的账目,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不、许。”
她停下来,转头看他,“你凭什么不许?”
“因为你是我的妻。”他这话说得好不蛮横。
她面无表情地补充:“契约的。”
“你!”
桑渡远缓缓捏紧了拳,直勾勾盯着她,眸底是一片执拗,“那就把它变成真的。”
她怔了下,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