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虞扶摇,奚挽君刚回春归院就看见食盒还原封不动摆在小厨房,看桑渡远也不像是想喝的样,于是叫汪妈妈将奶茶都送到老夫人和卿扶凤那边。
若是奶茶此法能够行得通,说不定还真是一个天大的商机。
早年间,虞家在京城就置了宅子,故而虞扶摇回京亦是住在原先的宅子里。
刚从桑家回来,虞府的管家就匆匆忙忙迎接他,“小王爷,府上来客了。”
虞扶摇看管家一脸慌张,反而冷静道:“带路吧。”
虞家的正堂内布满了暗卫,看上去黑漆漆的一片,在一片死气中,只有一只花孔雀坐在了中间。
“贵客登门,何不早些知会,也好叫我准备一番迎客。”虞扶摇步履稳当,就算瞧见主位被人坐了也毫不生气。
“小王爷果然如传闻所言,好脾气。”花孔雀摇着折扇,笑得灿烂,“可是早就料到了我会登门?”
虞扶摇自然而然坐在了一旁,温声笑道:“虞家在淮南也算是称霸一方,家世深厚,又得陛下恩宠。
坊间甚至有传言,说得虞家者得天下,可惜家父忠诚,只为陛下所调动,所以难免有人想要从扶摇身上动心思。
从前扶摇少来京城,就算偶有进京都有家父陪伴,如今只身前来,想必阁下也是为此而来吧。”
“哈哈哈——”
花孔雀笑得花枝乱颤,语气张扬:“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了?”
虞扶摇微笑,“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千金楼的老板,扶摇自然有所耳闻,韩王殿下,有礼了。”
寒光乍现。
周围的暗卫猛地全部拔刀对向虞扶摇,他亦不为所动。
赵显深抖落了自己身上华丽的金羽翼外袍,气度矜贵不凡,缓缓走到虞扶摇的跟前。
忽然砰的沉重一声——
“娘啊!”
赵显深一个脚滑跪倒在地,摔得四脚朝天。
虞扶摇欲言又止,还是伸手将人扶了起来,提醒了一句:“衣裳太长了些。”
赵显深咳了两声,转头就将方才那尴尬的一幕忘得一干二净,背着手气势凌人,“虞扶摇,你少年得意,若当年选择留在朝堂上,恐怕如今已是封侯拜相了。
可如今呢,你只能放下纸笔,在战场上做一个粗鄙的武夫,就算爬得再高,也还是屈居人下。
若是现在,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做人上人,你要不要?”
虞扶摇垂下了眼睑,隐去眸底忽然而过的黯色,“韩王殿下的意思是……”
赵显深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燕王只会动武,他没脑子的,和蠢猪相比都是侮辱了蠢猪。
太子呢,的确身份尊贵,但他的性子你也清楚,软柿子都要比他硬上三分。
不得不承认,官家的确睿智,但是扶摇弟弟,你要想清楚了,若是像你父亲那般效忠于他的确能换得一句忠诚——
可是官家他老了,我还年轻貌美啊。”
赵显深抖了抖自己的袖子,“扶摇弟弟,孰轻孰重,你该要想明白,你父亲和淮南百姓的未来,可都把握在你手上。”
虞扶摇手指微颤,面上闪过几分动容,“韩王,我想清楚了。”
赵显深双手捧住他的脸,笑眯眯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
晚间,奚挽君沐完浴,北曦将虞扶摇送过来的钱账目送给她核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绝英阁虽然如今的生意败落了下来,但从前积累的财富还是颇丰,这也是蔺氏一直想要绝英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