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挽君否认,“倒不是病了,我在城中开了家铺子,想用这些药材来制盐。”
孙大夫闻之色变,“你是行商的?还要用药材制盐?快些出去!省得将我招牌砸了。”
李福双连忙护主,“大夫,我们家开的铺子在大赵是数一数二的,若是与你家药铺做生意,那是不小的单子,你可别不识好歹。”
孙大夫厌恶地看着她们,“一介女流,在这里遑论什么做生意,还想要糟蹋我的药材,我瞧你们是做春秋大梦!”
奚挽君解释:“大夫,这不是糟蹋,我是认真制盐,要卖出去的。”
“我可不信你们这些人。”孙大夫上下扫视她,鄙夷道:“我还就放下话了,这玫瑰果和洛神花还有桂皮,我家药铺的确有,而且在京城算是数量最足的,
但是你一个小妇人,还夸夸而谈,说什么制盐卖出去,你懂经商吗?
就算老孙我要卖,也只会卖给男儿,卖给你们这些娇娇女子,可别将我老孙家几十年的招牌给砸了。”
奚挽君还想劝说,孙大夫提起笤帚就开始赶人,她们只好悻悻然出来。
之后奔波的几家药铺,大多都是瞧着她是女子,不敢信任,就算有愿意做生意的,药材也不够。
还真如那孙大夫所说,她说的那几样药材,只有孙氏药铺足量。
时辰已晚,奚挽君也不好在绝英阁逗留太晚,回桑家用过晚饭,桑渡远才从书房里出来。
“你怎么了?瞧上去这么疲惫?”
她摇了摇头,询问:“你今日倒是用功,课上可背出来《郑伯克段于鄢》了?”
“自然,小爷何等人。”桑渡远坐在饭桌对面,扫了眼菜盘子,皱眉道:“吃这么少,今日真遇上事儿了?”
“倒不是什么事儿。”
奚挽君见他一再关心,也不好驳了他的好意,将今日之事简略说明了一番,听得桑渡远表情严肃起来。
“孙氏药铺是吧。”
他冷笑了声,朝外道:“大焱记着了?”
大焱答:“记着了小侯爷。”
“行。”桑渡远一边舀汤,一边漫不经心道:“明日带人去砸了。”
奚挽君闻言惊了,连忙道:“你做什么?”
他扯起唇,显得玩世不恭,“还能干什么?替你出气啊,好歹你也是我盟友,被人这么欺负,小爷我不得替你整一整那大夫。”
“别闹了你。”她叹了口气,忽然又想到了一个法子,“你倒是可以帮我出气,还能让我与那孙氏药铺做成生意。”
“你说。”他将汤塞进她手里,眼神示意她喝了。
她愣了下,对方懒洋洋地提醒:“肚子都是空的,别到时候饿出病来,我爹娘到时候又得请家法。”
她这才将碗底的汤一饮而尽,随后将自己的想法详细告知了桑渡远。
“嚯~”
桑渡远撑着下颚,上下打量她,“你这奚家大姑娘,出起损招来,可比我这个纨绔子还要强。”
“你觉得可行?”她心底莫名愉悦了些。
“可不可行那还不是小爷一念之间。”他挑起眉,似笑非笑,“要不你跟爷撒个娇,爷就帮你这一回?”
她刚想回嘴,但想着的确是她求人帮忙,只好道:“你…你要我怎么撒娇?”
他见小姑娘真上勾了,继续逗她,“叫声哥哥来听听。”
她面颊噌的一下就烧起来了,犹豫了好几下,唇瓣微张,“……”
“怎么?不好意思了?”
桑渡远使坏,故意托着脸凑近,吹了口气,将小姑娘额角落下的碎吹得扬了起来,“要是不好意思,那我可就没力气给你办事咯。”
“可以叫,但你别看我。”奚挽君一鼓作气,伸手过去盖住了他的双眼。
他微微一怔,感觉一阵温软轻轻覆上他的眼,勾得心里痒痒。
她手心被浓密睫翼扫过,心里也随之泛起涟漪,跳动加了不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