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若真希望郎君在朝堂里混出些名堂来,怕是行不通。”
杏花见这位新夫人是个有见识的,耐心继续道:“寻常恩荫补官的确只能封寄禄官,但若是小侯爷通过了补官考试,一样可以做职官。”
奚挽君心领神会,所谓补官考试,也算是官家待朝臣恩惠的政策,若是桑渡远能够通过补官考试,一步登天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不过……
她瞧着书架上皆是比脸还干净的书本,又想起桑渡远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中难免有些怀疑。
那家伙脑子估计比这书本还干净,能考上吗?
“夫人也不必担心小侯爷读书的问题,皇后娘娘已为小侯爷挑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学究,听说曾教导过一位藩王家的子弟,能力高。”
奚挽君闻言又问:“那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小侯爷这个人性子比较倔强,从前扔下书本的时候便扬言不走文臣这条路,
老夫人希望夫人您能劝劝小侯爷,毕竟这课始终是需要他去上才行。”
奚挽君顿时觉得这件差事更难了,可她刚进门,老夫人交代的第一件事都做不成,只怕会叫她失望。
“我试试吧。”
……
桑渡远睁眼醒来时,天色已将黑,屋子里却是灯火通明,饭菜扑鼻的香味勾得他饥肠辘辘,连忙起身走到外间。
只是在饭桌前忙碌的身影让他格外惊讶。
“奚挽君?”
女子挽起袖子,露出半截雪白剔透的手臂,在饭桌上正摆着菜碗,专注的神情格外引人注目。
“郎君起身了?快些来用饭吧,我向大焱打听了你平日里喜欢的菜,也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桑渡远听到这声软绵绵的郎君,顿时浑身一僵,狐疑地瞧着女子。
【一觉醒来,怎么天都变了。】
奚挽君面上带笑,替他舀了一碗汤,柔声道:“郎君还愣着做什么,喝汤。”
大焱是桑护疆为桑渡远挑选的护卫,从小一起长大,自然对桑渡远了如指掌。
奚挽君知北曦聪颖,便派她去向大焱打探了桑渡远的一应喜好。
一桌子的饭菜可谓色香味俱全,看得桑渡远咽了口唾沫,嘀咕道:“还真有些饿了。”
她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他碗里,“郎君昨日忙了一夜,想必是累坏了,得补补。”
腕上忽然一紧。
桑渡远睨着她,逼问:“你打什么鬼主意?先是一大嘴巴,再是一颗甜枣?”
“昨夜咱们没有喝合卺酒,现在算是补上了。”
奚挽君倒了两杯酒,将另一杯放在他手里,“郎君,这一杯我敬你,希望你别介意白日里那一遭。”
桑渡远嗤了声,漫不经心地摇晃酒杯,“奚挽君,你这是道歉?”
她面上笑意不改,“有错自然该改,郎君可不要同我计较。”
桑渡远嘶了声,倒吸一口凉气,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别这样怪里怪气的,我喝还不行吗?”
眼瞧着对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奚挽君端起的酒杯施施然放下。
“你怎么不喝?”
桑渡远不明所以,还没得到对方回答,忽然眼前景象忽然天旋地转起来,俊脸上满是惊诧,“你、你下毒?!”
“不是毒,是迷药。”奚挽君面上的笑意淡了下来,认真地瞧着对方,“事儿呢,是这么个事儿,就看小侯爷配不配合我了。”
“你要我配合你什么?”
桑渡远晃着脑袋,手掌抵着额头,忽然想到了什么,惊道:“你、你该不会是要给我下药,然后逼良为娼?!”
【还说不是馋我的身子,下作!】
屋外卿扶凤派来的婢女正好听到了这段对话,震惊地捂住了嘴。
小侯爷和新夫人居然玩的这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