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
南荣明徽显然是现了纹身,脸色微沉正欲说什么,遂钰左手捂右手,人也瞬间清醒了,使劲用掌心蹭了蹭纹身,一边试图将其擦去,一边冲父亲眨眨眼,毫不顾忌外人在场,讨好地用肩膀蹭了蹭父亲的手臂。
遂钰:“爸爸,是贴纸,能洗下来的贴纸。”
“没有去纹身。”
“我很听话的爸爸。”
有贵客在场,南荣明徽也不好说什么,遂钰见缝插针从父亲身侧溜走,却被南荣明徽抓住衣襟,半带威胁半开玩笑道:“不听话就抓你进公司实习。”
遂钰环顾四周欲言又止。
南荣明徽:“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多大的人了还玩小时候躲躲藏藏那套。”
“……有外人在,您能不能,能不能不这么教训我。”遂钰咬咬唇道。
他已经现父亲身后的几个下属低头,肩膀不住轻颤,一看就在偷笑。尤其现在还有陌生人在场,即便是合作伙伴,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教训自家儿子吧!
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遂钰无需继承什么令人头痛的家业,有家族信托与父母分给自己的股份,他现在唯一的任务便是保持心情舒畅,时刻做自己爱做喜欢做的事情。
与父亲斗志斗的经验告诉他,再在父亲面前狡辩,他连十点回家的门禁都没有了,迎接他的,是立马被司机送回家的命运。
他立马闭嘴,双手合十求饶,回办公室找到掉进沙缝的手机,背起半人高的吉他冲南荣明徽道:“爸爸再见!我会买世纪街马路对面的蛋烘糕回来孝敬您老人家的!”
不待南荣明徽反应,遂钰飞快遁走。
仍旧是刚才领遂钰上楼的秘书小姐,她站在电梯前帮遂钰刷卡,伴随着滴声,遂钰走进电梯。
轿厢即将关闭前,他按下“开门”按钮,对目送他离开的秘书小姐道:“刚刚爸爸身边的那个人是谁,个挺高的那个。”
南荣明徽很少允许有人与他同行,遂钰忙着遮掩纹身,没来得及在意。若平时,他一定多看几眼问问对方叫什么名字。
秘书小姐道:“他是宸都电子的接班人,萧韫。”
宸都电子,遂钰愣了愣,说:“是那个掌握大半通讯行业的那个宸都电子?”
“是的。”秘书小姐答。
八点二十六分,遂钰抵达市中心新开业的地下酒吧。
“寸土寸金,哎,兄弟,这地怎么样。”遂钰的狐朋狗友一号,潘谓昙带着新鲜炸薯条从天而降,同时也是酒吧老板,本地著名暴户。
祖上富过,留了不少古董。潘老爹趁房价飞涨前的市场低迷,倾尽家财购入数套房产,商铺写字楼,底层公寓小洋房。一路靠着拆迁收租将家业扬光大,本市若说潘家是暴户第二,没人敢拍着胸脯喊第一。
遂钰叼着薯条,整个人窝在卡座里装死人,潘谓昙凑近了问:“回国见兄弟我不高兴吗。”
“你?”遂钰有气无力,此刻才觉得跨国赶路的累劲逐渐涌上来,明明来往也没走几步路,到哪都坐着,眼皮怎么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说:“有没有提神醒脑的东西。”
“你爸的特助刚刚可来电话了,不让我给你喝酒。”
潘谓昙打了个响指,叫来酒保说:“可乐加冰。”
“要樱桃味。”
喝酒的场子有可乐就已经很不错了,樱桃可乐?酒保犹豫,试探道:“老板,我出去买一瓶?”
潘谓昙哎了声:“把那个,那个刚拆开调鸡尾酒的浓缩樱桃汁给这位少爷挤两泵。”
“€€€€不要浓。”遂钰正欲抗议,眼前忽地闪过一道略有些熟悉的身影。卡座正对吧台,吧台绕舞台一圈,正中央是潘谓昙新招来的驻唱歌手。
潘谓昙顺着遂钰的目光看过去,饶有兴趣道:“这个歌手上过不少综艺,可惜就是不火,有兴趣?”
偌大个人挡在眼前,遂钰不耐烦地掐住潘谓昙的脖颈,指着远处背对自己,走进卡座的男人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