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魏九龄回来要银子,张氏虽是肉疼但一想到只要方氏一走,自己便是这宅子里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当下也很是痛快的搜箱翻柜将银子给凑了出来。
“给你!”
魏九龄将银票并一些金银饰扔到了桌上,方琳琳笑着点了点头,
“好!鸳儿,好好点点,可别少了!”
夫妻两人立在这处,一个神色平静,却是心头流血,一个面色涨红,额头青筋乱跳,只觉得一把火从脚底板烧到了天灵盖。
想到前头入宫里方皇后将那和离书扔到他脚下时,那高高在上鄙夷不屑的神情,魏九龄就恨不得将眼前这女人立时赶出府去,从此再不用忍受她张扬娇纵的性子!
“夫人,已是点清楚了!”
方琳琳闻言点了点头,
“好!即是这样,我们走吧!”
转头冲着魏九龄淡淡道,
“即是如此,一别两宽,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好自珍重吧!”
说罢带着自己的人毫不留恋的离去,只留下那魏九龄呆在原地脑子里只是不断的回想着,
“男婚女嫁!男婚女嫁……她这是想嫁谁?怪不得……怪不得,她能这么干脆的和离……说不得早就寻到下家了!”
一想到方家的权势,便是再蘸的女儿也能嫁出去,她那姑姑不就是再蘸之妇么!
好啊!好啊……方琳琳,你这不守妇道,水性扬花的贱货!
……
这头方琳琳出了魏府,拿着皇后娘娘的令牌连夜出了临州城,到自己那庄子上落下了脚。
离了魏家的日子初时几日确是难熬,这么些年来她放下大家小姐的架子,为魏九龄操持家务,养育女儿,侍奉老母,却是没有一刻松懈下来,似这么猛得闲下来,倒一时不知如何打时间了!
就这么每日里在庄子里吃了睡,睡了吃,隔了一月却是迎来了两位连袂而来的客人,
“老八!”
“八妹!”
却是远嫁到蔺州与惠州的方欢欢与方喜喜,方琳琳乍见两人便是一愣,只当是自己眼花瞧错了,忙抬手揉了揉眼,
“你……你们……”
早已嫁作人妇又生育了一双儿女的方欢欢几步过来一把抱了她哭道,
“傻妹妹,你怎得这般傻,有什么事儿也不知同姐妹们讲一讲,也亏得小九儿写了信给我们,若是不然我们还不知晓这事儿呢!”
方喜喜也过来拉了她的手哭道,
“方琳琳,你在家里的脾气都到那儿去了,怎是一个狐媚子就让你败下阵来了!”
方琳琳闻言心里那点子委屈终是暴了出来,抱着方欢欢哭道,
“我那还有脸你们讲,我当初要死要活都要嫁给他,如今他有了人忘旧人,我又怎么好脸再转头跟你们讲!”
方喜喜气道,
“那也不能这般便宜了一对狗男女,有小九儿给你撑着腰你还怕什么!”
方琳琳道,
“我一腔真情都托到了他身上,已是被伤透了,再纠缠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离了那家里,落得个清静!”
“清静!什么清静,你瞧瞧你如今的样儿……你这不是图清静,你这是在等死!”
姐妹三人抱头痛哭一场,相携进到屋子里,方欢欢道,
“我们接了小九儿的信便快马加鞭往你这处赶,这下子好了,不在你这处呆上个一年半载我是不回去的!”
方喜喜也言道,
“好不容易能扔了那家里一大摊子事儿出来,这一回我也不走了!”
方琳琳闻言担忧道,
“你们这样出来,一家子的事儿,还有孩子们可怎办?”
方欢欢道,
“我们家那个书呆子,平日里除了断他的案子,写他的公文,其余家事一概不管,便是吃饭睡觉都要我管着,活生生把我给累成个老妈子,你要是唠叨多了,他倒还要嫌你烦,这一回我便一口气跑远些,让他也知晓知晓没了我,他只怕是衣裤都寻不出来穿!”
方喜喜也道,
“我们家那个是急性子,在军营里冲下头人瞪眼,回了家来两句话不对也是要冲我瞪眼,我走前他还摔东西来着,姑奶奶我这回也在外头不回去了,看他冲谁瞪眼去!”
方琳琳听罢听是苦笑,
“你们便不怕他们再寻别人去?”
“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