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方琳琳在心里暗暗的叹气,
现下前头几位姐姐都嫁了,小九儿也定了亲,就剩下方欢欢、方喜喜与自己了,也不知晓自己那未来的夫君现下在何处蹉跎?
也不知生的什么样儿?似宋家小哥儿那样的怕是不好寻了,若是能有个一分相似自己就要烧香谢神了!
方琳琳回到自己闺房之中,心中愁思百结,只觉呆在这屋中甚是气闷,索性换了衣裳要出门去,一旁的丫头忙拦道,
“小姐,今儿这日子镇上鱼龙混杂,夫人吩咐了不要在外头乱走动!”
方琳琳闻言却是嚷道,
“这屋子里闷得很,我要闷出病来了!”
说罢一把推了丫头从后院处溜出去,今日家中有喜事,来恭贺的宾客很多,母亲便是知晓她在外头跑,也没有空暇来逮她的!
方琳琳一身小厮打扮自方府出来,也不往那人多的地方去,顺着河岸边上走,一路过来却是瞧见那树荫下头正有一人在看书,瞧他摇头晃脑的样子却是十分投入。
方琳琳好奇过去在那人头顶上探了头看,这人看得是一本《公羊传》,
“灵公为无道,使诸大夫皆内朝,然后处乎台上引弹而弹之,己趋而辟丸,是乐而已矣。赵盾已朝而出,与诸大夫立于朝,有人荷畚,自闺而出者。赵盾曰:“彼何也,夫畚曷为出乎闺?”呼之不至……”
那人本看得高兴突觉头顶上一片阴影挡了上头日光,忙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忙起身避开道,
“你一个姑娘家家为何悄声出现在男子身后?”
方苒苒那样儿就是做个小厮打扮,但粉面桃花,柳眉眸目一瞧就是女扮男装,自是要避嫌的,方琳琳也没有想到那人回一下子抬起头来,知是自家唐突了,忙退后两步摆手道,
“我不过一时好奇罢了,您请自便!请自便!”
这厢转身就走,转到那大树后头却没有再迈开步子,躲在树后头听那人又念书,不久听到有人过来同他说话,
“九龄兄,如何还在这处?那正街上已是开始吃上了,还不快去!”
那读书的人应道,
“我们与那方家非亲非故如何能去吃人酒席,还是别去了吧!”
那人应道,
“这有甚关系?那方家前头嫁女不也是这样,过去说两句恭喜的话儿,箱子里扔上两个铜板儿便有的吃了!”
那读书的人摇头道,
“若是我们家亲戚有喜事,便是当了衣裳我也要去贺喜,若不是亲戚这饭却是吃不得的!”
那人应道,
“这镇上人人都吃得,就你吃不得,难道你就比人清高几分不成?”
读书人应道,
“倒不是魏九龄比旁人清高,只是现下我还能填饱肚子,自是用不着为了那点子口腹之欲去占人的便宜!”
这话却是有些得罪人了,那人听完嗤笑一声,
“呆子!”
转身便走了。
方琳琳自后头转出来,瞧那人端坐在树下还是看书,一身衣裳瞧着打了补丁,脸色也有些腊黄,瞧得出来家境应不是太好!
当下便开口问道,
“喂,那个魏……魏九龄?”
魏九龄抬起头来,
“姑娘为何还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