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悄悄前往何从风所在的城市。
正当我收拾好东西要出时，一直通过隐蔽摄像头盯着流浪狗基地的肖魅突然告诉我一个现——基地里的狗越来越少了。
「消失的大多是健全的狗。」肖魅道，「还新出现了几只断腿或是瞎眼的狗，我一直在看监控，这段时间都没有新的流浪狗送进来，所以……」
「你是说，断腿或瞎眼的狗是刘小七故意弄的？」我瞪大了眼睛，「大花也是这样断了腿的？」
「为了博取同情，骗取捐助，故意将健全的狗弄伤弄残？」我只觉得后背凉。
肖魅也竖起了眉：「这个刘小七心肠真的是太歹毒了！」
小黄看向我：「师傅，能不能以虐待动物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我国尚没有专门的动物保护法对此种行为予以约束。」我苦笑着说，「《野生动物保护法》和《刑法》中只是对捕杀、交易野生动物等行为进行处罚和打击。」
小黄愕然：「那就没办法治他了？」
「如果只是虐待动物，的确没办法。」我叹道。
「盗窃不行，收赃也不行，诈骗不行，虐待动物还不行！」小黄气道，「这么一个大坏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将其绳之以法！」
肖魅思索着，「既然虐待动物，那刘小七开设流浪犬收容基地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满足他的变态欲望！」小黄恨恨地嚷起来。
我盯着视频画面，问：「那些狗消失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都是在凌晨，它们会被刘小七拖进……杀死大花的那个房间。」肖魅道。
「残疾的狗是什么时候放回院子里的？」我又问。
「在被拖进房间后一个多小时吧。」
突然，我想起之前观看直播时的观众留言，不由得脱口而出：
「那个房间，是红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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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狗血染红了案板，可不就是红房间吗？」我大声道，「刘小七暗中直播虐杀狗的过程，以此获取巨额打赏！」
「他也知道这种获利见不得光，所以和殷碧桃假离婚，接受打赏的账户都是殷碧桃的。」肖魅顺着我的思路说，「院子里照料流浪狗的直播，不过是他用来掩盖非法直播的幌子，基地的成立，是为了获取廉价甚至是免费的狗狗来源！」
「那这些打赏的观众都是虐待动物的幕后黑手！」小黄咬着牙道：「那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何从风，为什么要给殷碧桃打去那么多钱？他估计也是个虐待狂！」
「那我们的突破口，就是这个何从风！」我交代肖魅继续关注隐秘摄像头，随即便带着小黄出去找何从风。
当何从风看到我们时，满脸都是疑惑。
我们特意避开了余惜幼，在何从风上班的公司找到了他。
「进过红房间吗？」我径直问道。
何从风的表情由诧异变成了惊恐。
「你榜上有名嘛。」我抖开一张银行账单，那是何从风的转账记录。
「是的，我看过红房间的直播。」何从风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道，「不过，看直播不犯法吧？」
「你这是助纣为虐！」小黄忍不住道，「你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狗狗死在你们疯狂的叫好中？」
「据我所知，杀狗好像不犯法吧？」何从风道，「要不然菜市场杀鸡、杀鱼的岂不都要被抓起来？」
「狗和鸡、鱼能一样吗？狗有灵性，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小黄想起了大花。
「如果众生平等，为什么你要将狗和鸡、鱼进行区分？」何从风冷笑道，「鸡和鱼能吃，为什么狗就不能吃？」
小黄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道：「你可以吃，可为什么要虐待呢？」
何从风反问道：「如果我就爱看虐待呢？」
「你这是变态！」小黄叫道。
我看小黄已经无力反驳，便接话道，「布虐待动物视频，严重扰乱社会秩序的，可以寻衅滋事追究法律责任；以此非法获利的，可能涉嫌非法经营罪；利用信息网络传播的，可能涉嫌非法利用信息网络罪；如果向涉世未深的未成年人宣传血腥暴力内容，引起暴力模仿，则涉嫌传授犯罪方法罪。」
「我只是看，又不是我在直播。」何从风辩解道。
「没有买卖，何来杀戮？」我针锋相对，「直播者犯罪的原因，是你们唆使，你们构成教唆犯，是共同犯罪。」
何从风呆了一霎：「可是这种情况在网上很普遍。」
「只有和你有同样癖好的人才会觉得普遍吧？」我问，「余惜幼会觉得这种直播的内容正常吗？」
提到余惜幼，何从风的神态明显萎靡了下来。
我继续追问：「余惜幼知道你看这种直播，并且打赏吗？」
「怎么可能？」何从风摇摇头。
「短短半年间，你就向刘小七打赏五万多元，这些余惜幼都知道吗？」
何从风有些紧张：「你们找过她了吗？」
我不置可否，自顾自说下去：「刘小七被逮起来，你觉得你可以平安无事吗？」
何从风抬起头：「小七被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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