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如此优待已是太厚!陶某人不材得蒙赵老爷资助,又有大官人看重实是三生有幸,至于俸禄嘛,只待大官人用了小的,能为大官人分忧解劳再讲不迟!”
赵旭笑道,
“陶先生如此直爽,赵某人也不扭捏,如此我们便讲定了!”
“讲定了!”
两人自招了小厮来伺奉墨,立下长期文书不提,待那陶裕贤走后,赵旭回来后院拉着林玉润的手儿笑呵呵道,
“今儿那陶裕贤又来寻我,说是应了这差事,我瞧他应对谈吐十分不俗,也不是那起子迂腐古板之人,想来也不会时时说教与我!确是有能耐,只是他……有些儿缺德……”
林玉润好奇笑道,
“哦?雍善何来如此一说?”
赵旭笑着将当日那詹二寻陶裕贤的事儿一说,
“你道他出了什么主意?他让那人回去在他老娘的粉子里灌了二两巴豆粉,又说这好东西只能孝敬老娘去,连孩子也不给吃,便日日哄着她吃了些,那人老娘连着四五日都拉肚子,拉得人都软了,便再也不碰那粉儿了,去那买假药的门口堵着骂了三回,生生逼得那人退了她的铜板儿才算完……”
林玉润听了笑个不停,
“这法子确有些损!”
赵旭笑道,
“这种人我倒爱用,那些个守着礼教遵着尊卑的老古板,最他娘没意思,你守着,别人未必守着,难道还望着他欺负你欺负到心软,自家改了不成?咱们家才不兴留这种傻子!”
他又皱眉道,
“只是这陶裕贤又如何变了主意?我瞧他今儿来,身上、脸上带着伤,听口气竟是被打了!这事儿莫非还有人暗中出手不成?也不对,听他口气倒像家里婆娘打的!”
林玉润听了噗嗤一笑,
“没想到这陶娘子身手竟如此了得!”
那日里林玉润去到那小院一看,就知这位陶裕贤先生实在很是惧内,又见他家徒四壁,实在是穷得可以了,陶娘子如何能不急?
上前去只将这事儿一说,陶娘子只觉着天上掉了馅饼下来,欢喜昏了!
又听说自家那男人几次三番拒绝,真是气得不行,便道,
“定是他又摆那穷酸读书人的臭架子,他那榆木脑袋不狠狠捶几下便是不会听得进人话!”
林玉润又无奈道,
“因是不久就要离了沧州,我们这厢相请陶先生也是急了些,只是日子不等人,多少事儿也要人来主持!若是实在不行,也不敢勉强陶先生,只怕要另请他人了!”
那陶娘子听了急道,
“大奶奶请安心!我今儿晚上便让他改了主意,自家到赵府上去,如此好的事儿他还要推三阻四,看我不好好捯饬他一番!”
说罢还去寻了那放在洗衣石边的捶衣棒,林玉润见那拳头大小的棒头心里一惊,忙道,
“陶娘子,还请手下留情,莫把陶先生打坏了!”
陶娘子点头道,
“大奶奶请放心!这事儿我也不是干那一两回了,手下有分寸!”
林玉润忍着笑把这事儿前因一讲,赵旭听了哈哈大笑,
“却原来是陶先生后院失火,如此看来,娶个河东狮的娘子未必不是好事!”
林玉润听了很是不满,向他翻了一个白眼道,
“你们这些男人家,整日价河东狮、母老虎挂在嘴边上,却不知若是这没有家里这位,自家衣裳何人洗?饭何人做?你吃醉了酒也不知那一个给你宽衣解带,洗漱伺候?没有这河东狮、母老虎,男人也不知活成什么样儿?还有脸皮骂人!”
赵旭立那里,只觉自家大奶奶那眼儿,媚得将他的魂儿全数都勾了去,骨头立时酥了,过来挨挨蹭蹭道,
“大奶奶恕罪!都是我错了!别家男人我是不知道,我却知道若是没了大奶奶你,倒叫我衣也不想穿,饭也吃不好,那酒更是咽不下去!只怕是活也活不下去了!别说大奶奶如此温柔娴静,便真是那河儿狮、母老虎,赵某人也甘之如饴!”
林玉润听了心里立时甜得不行,笑着拧他道,
“巧言令色!”
赵旭得了她一个笑脸,那里还不知机,立时如那狗皮膏药般甩也甩不掉的贴到她身上,
“最近事儿忙,大奶奶几日都不曾寻我过招儿了,只怕招式都生疏了吧!不如今儿晚上我们来上几盘儿?”
林玉润红着脸推他,
“你莫要胡闹,我这几日收捡打点,诸多的事儿,你今儿晚上一闹我明儿那里还有精神!”
“莫怕!莫怕!到时我为大奶奶按摩按摩便是!”
说着那手已经伸进去自揉捏起来,
“不如现下就来一番!明儿定是精神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