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种女人,虽然不容易得宠,但很容易掌权。
只要我没有良知,杀她简直比逗小乖还要简单。
可我仍然记得我自己学过的那些法律与人权。
我能容忍江景辞去杀人,但不会让自己的双手也沾满鲜血。
就算我怀疑张妙仪,也只是先派人去监视她,让太监把他们每天的行程画下来,再回来汇报给我听。
久而久之,我意识到,江景辞真的变心了,夜夜宿在她的寝宫不说,连小乖都不管了。
我还现了张妙仪的古怪之处。
听太监说,她时不时会在深夜里离开寝宫,到皇宫的后林里,一个人自言自语。
太监猜测,她可能是得了什么病,脑子不清醒,时好时坏。
只有我知道,她是在同系统交流。
那个时候,我心里还是担心江景辞的,即使他辜负了我……
可他自己作死!
那日,他气急败坏地闯入我的寝宫。
「兰稚,你是不是疯了,竟敢监视朕?!」
他把画本狠狠摔在我面前,一把掐住我的下颌:
「监视也就算了,你还敢在妙仪的桃花酥里下毒,还好她吃得不多,否则朕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朕?
我忽然觉得好笑,笑着笑着,鼻子一酸,眼前渐渐起了一层薄雾。
从前,只有我们独处的时候,他是一定不会自称「朕」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变成这样了呢?
张妙仪啊张妙仪,你真是好手段,勾得江景辞把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分都忘得一干二净。
其中,自然也有系统操纵的功劳。
她也是狠了心了,为了离间我们,敢自己在桃花酥里下毒。
我相信,这招不是系统教她的。
系统没那个脑子。
估计她是宫斗文看多了,那些烂招数也学会了吧。
但是,如果江景辞不相信我,就算是烂招数,她也能陷害我。
看来她对人心拿捏得很精准。
我抬眸望着他,微微咬着下唇,噙着泪水的眸子里盛满了心酸。
「江景辞,你不信我?」
「你这几日做的种种,都是针对妙仪,你要朕怎么信你?」
江景辞愤怒地甩开手,我竟一下失去平衡,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上。
「啊!」
疼意一瞬间袭入手肘。
皮被擦破了,渗着血。
那一刻,我心底的委屈也达到了顶峰,化作泪水簌簌落下。
我似乎明白了,原来爱和不爱的区别那么明显,男人的心真的可以变得很快。
「兰稚,你给朕待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
他丝毫没有要扶我的意思,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眉目间透出一股寒星般的冷意。
连腰上挂着的香囊都写满对我的疏离。
因为那香囊,早就不是我送他的那个了。
江景辞怒而甩袖,转身欲走。
我自嘲一笑,忍不住轻轻喊住了他:「阿辞。」
他愣了一下,缓缓止步。
我见他的身子明显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很快却又恢复平静。
「阿辞,你还记不记得,桃花酥是我爱吃的?」
我像一朵残花,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捂着流血的手肘,那样无助地望着他的背影。
声音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