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记者为了kpI,脸都不要了,幸亏顾浔谨慎。
立马有其他记者出来打圆场,「听说你在戏里经历了四喜四悲,能详细讲讲吗?」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顾浔唇色越来越白,这场采访最好立刻结束。
「那四悲呢?」
我走到顾浔旁边,与他十指相扣,「再继续说下去,他们准会没完没了,你就听我的。」
顾浔犹豫地哼笑一声,再次接过话筒,「久旱逢甘雨,一滴……」
人群爆笑,陈述立马上台扶走顾浔,「好了好了,今天采访到此结束。」
13。
顾浔熟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被我抚平的眉头又微微蹙起,我呆呆地望着他,「别睡了,好不好?」
我说几个字,顿了顿,嗓音抖动,还是要说下去,「我很坏的,待在你身边只会索取阳气,把你害成这样,是我对不住你,我走了之后你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啦。」
擦完眼泪后,我捧着顾浔的脸,俯身下来,将吻落在他的鼻尖,「我帮你带走所有厄运。」
眼睛里一滴泪,滑落在顾浔的脸上,击得他颤了颤睫毛。
我咬着唇,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个世界上有鬼,是不是就有神?我跪在地上,虔诚地双手合十,「求求你们,保佑顾浔……求求你们让他快点好起来……我再也不敢痴心妄想留在他身边了。」
我不敢了。
鬼学着人求神,画面滑稽却一点也不可笑。
在我不知道何去何从时,却看到了容瑾,他带着最温柔的笑意对我招手,「姜凝。」
我惊讶得瞪圆了眼睛,双腿不自然地弯了弯。
完了完了,从他开口,我就想跪着听他说话。
眼看要跪在地上,容瑾一挥手,「不必。」
我心虚地看着他,心里咯噔一下,跪什么跪,我是不是有病?
作势拍了拍脚上的灰,我清清嗓子问他,「你认得我?」
他的举手投足都让我莫名熟悉,可我实在想不起来他是谁。
容瑾没有回答,他哄我,「过来。」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压迫,而我却不受控制地听他说话,骨子里习惯臣服于他。
等跟容瑾回了家,我才反应过来,嗯?我不对劲。
难道我天生具有奴性?我怎么就跟着他回家了?
淦,这该死的奴性,可太好玩弄了。
容瑾对我极好,会陪我烹茶、插花,顾浔不耐烦陪我做的,他都愿意,可我还是控制不住想顾浔。
我好想他呀,我在宣纸上,一遍又一遍地写顾浔的名字,好似写多了,我就能看见他了。
容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他的手指握在笔杆上,硬生生写下歪扭的「容瑾」二字。
我不肯写了,容瑾一贯温和的脸此时却阴沉得可怕。
他垂下眼睑,反复地摩挲着我手腕上的玉镯,嘴角突兀的笑意,让人心惊。
我不适地别过脸,想抽回手,却被容瑾紧紧握住,无法动弹。
「取下玉镯,凝儿就永远逃不掉了,你说是不是,嗯?」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却生生让我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修长的手指在玉镯上来回摩挲,「在我身边,凝儿就不会想着别人了。」
我扭过头,和他拉开距离。
容瑾捏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视,「告诉我,还会不会想着别的男人?说话!」
「你到底是谁?」他好像跟过去的我交织在一起,我怕他,惧他,却又爱戴他。
容瑾扣住我的脑袋,火热的气息流连在我的耳边,他叼着我的耳垂,用牙齿磨了磨,「你是我的。」
我瑟缩着,想用灵力将他制服,可离开顾浔之际,我把精气渡给了他,如今是自身难保。
我不能冒险。
「你恨我?」他见不得我脸上出现除了笑以外的表情,容瑾扶住我的肩膀,语气淡了些,「你是不是恨我?」
他问得奇怪,恨?我为什么要恨他?
见我不答,容瑾慌了。
「凝儿,别恨我,凝儿。」他上前一步,捉住我的手指,抚在脸上,眼圈通红。
「凝儿,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容瑾一遍一遍地哄我,眉间带着难以描述的愧疚和深情。
容瑾突然的情绪让我难以捉摸,此后的行为更让我布满疑云。
他穿着一身戏服,眼神亮得像是孩子得到了心心念念的东西,他围着我转了一圈,动作行云流水,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