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了一眼坐在身前的人,她虽是在自嘲,不过显然脸上诸多轻松之色。
没有再言语,队伍也缓缓的离开了驿馆所在的街道,转上了另一条长街。
街上人来人往,随着这队伍出现,行人避到左右两侧。
瞧见了孟揽月,风言风语大笑声再次响起,孟揽月直视前方,懒得理会那些传言。
按照傅子麟所说的意思,以前那个孟揽月在没有回到孟家之前一直在云夫人的教唆下勾引能见得到的男人。但是,她心里毕竟还是抗拒,所以从未成功过。
想想,她那段时间一定过得很痛苦,一面被亲生母亲逼迫去做不好的事,一面自己心里又不愿意,两相争斗,痛苦不堪。
街两侧的人议论纷纷,都说着那些不着边的话,什么孟揽月和谁谁睡了觉,连孩子都有了。
孟揽月这女人心狠手辣,孩子生下来就被她扔到尿痛里溺死了。
还说她曾被谁谁的老婆当街暴打,衣服都被撕碎了,诸多人看见了她光着身子的模样。虽说是个贱人,但是那身体绝对找不出第二个,胸大屁股翘。
听着,孟揽月也不禁想笑,这些传言都是怎么传出去的?太可笑了,都跟亲眼见着了似得。
“你的经历真是让人难以想象,这么丰富。”白无夜忽然声,听不出他什么意思。
“是啊,我也觉得好神奇,我居然都生过孩子了。”孟揽月也不知该怎么笑,人言可畏,一个人说两个人说,好像就成了真的了。
若是心理承受能力弱的,肯定会被这风言风语压得自杀。
“一个大夫居然这般心狠手辣,把自己生出的孩子扔进尿痛里溺死。你到底是大夫,还是杀手。”白无夜说着,似乎也很惊奇似得。
“这回知道我心狠手辣了?那日后就别惹我,当心什么时候惹毛了我,也把你扔进尿痛里溺死。”咬牙切齿的,孟揽月真是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从哪儿道听途说来的。
漆黑的眸子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垂眸看了她一眼,听她的语气虽是恨恨的,但那脸上却是平静。
终于,队伍到了城门处,百姓也少了,那些难听至极的话语也消失在了耳后。
无意识的长舒口气,即便知道那些不是真的,可听着也是心情不好。
城门恢弘庄严,禁卫军里外皆是,他们身着盔甲,看起来恍若石雕一般。
让人意外的是,禁军统领盖震州居然在城门外,他骑于高头大马之上,魁梧的恍若一座山。
看见他,孟揽月就无意识的感觉压力特别大,不仅来自于他的身形,还有他身上的压力。这人的武功应该很高,否则怎会释放出这种压力来。
每个人的气息都是不一样的,尤其身有武功的人,大都会有一种迫人的气息。
迄今为止,孟揽月见过的不是以自身武力迫人的只有白无夜和高斐,一个让人喘不过气是因为他骨子里就带着的,那种杀阀冷血,来自他的内心。而高斐,他天生就没有杀气,朝气蓬勃,让人看着也不由的心情好。
出了城门,盖震州也驾马下了护城桥,他拿着长剑,那张脸上的笑看起来也几分狰狞。
“五王爷,一路顺风。”他骑在马上,一边扬起下巴,大声道。
白无夜微微颌,并不搭话。
两匹马交错而过,孟揽月转眼看向盖震州,他仍旧在盯着她,那脸上的笑阴冷阴冷的。
收回视线,看着前路,马儿上了护城桥,然后又下了护城桥,她也深吸一口气。
微微回头,越过白无夜的肩膀往后看,护城桥上已没了盖震州的影子。
“他武功很高是吧?看起来真是吓人。不知把他解剖开,那骨架是什么样子的。”那么魁梧,那骨架大概也跟金刚大猩猩似得。
“你的话更吓人。”说人家吓人,转眼间就要给人剖开看骨架。
“我是习惯成自然,毕竟普通人看得多了,看到那种异类,就想研究研究。”笑,被白无夜这么一说,她心头反倒轻松了。
“总有你能研究的时候。”白无夜的语气依旧那般,可是这话听起来却有那么几分不对劲儿。
想了想,孟揽月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说总有一天会打回帝都?”
没有回答,不知白无夜心里怎么想。
“老胡是信心十足,希望他的身子骨能坚持住,再这么折腾下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别看每次见着胡桑他都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可是他的脸色可骗不了人。按照陈明姝所说,他每天都睡不上两个时辰,那身子骨本来就不好,总是这么熬,迟早油尽灯枯。
“他是三哥的左膀右臂,失了他,三哥损失巨大。”白无夜很客观的说。
“我知道,他和太山,一文一武,都是三王爷很重要的人。”太山现在是没事儿了,就是胡桑啊,脑子用的太多。
“所以,你便把那女人留在他身边,做你的眼睛。了解情况的知道你是好意,不了解的,还以为、、、”
“还以为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孟揽月扭头看着他,不知他是不是这个意思。
垂眸看着她,白无夜出若有似无的冷哼,“谁是碗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