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桥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但她又太清楚路炀的性格,她的哥哥很厉害,厉害到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总是一个人压着不愿吐露,只想自己解决,自己承担。
他说各种原因那必然是真的各种原因,至于
()到底是什么,周乔桥不知道,也清楚自己大概率如何撒娇如何问,路炀都不会透露半个字。
“那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反正你才高中生,没了这一届,还有下一届,上了大学毕了业就可以自由去参加了,谁也阻挡不了你。”
周乔桥转身坐回路炀身边,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路炀听:
“你级厉害的,我看到了视频,虽然没人说那个是你,但是我认得呀,那么能飞的还飞的那么酷的人只有我哥哥一个。”
路炀罕见地忍俊不禁,调侃了句:“板圈人那么多,你哪来的那么笃定。”
“不一样呀,你的姿势,起步,踩地时候的动作,刷板跳跃时脚弹起的弧度,很明显的,你跟很多人不一样。我第一次在你家楼下看见,妈妈跟我说看到没,那个酷的要死的人是你亲表哥,我就记下了,”
周乔桥晃着腿仰头喝空果汁,然后啪嗒一声将空瓶重拍在木椅上。
她仰起头,杏仁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星光,声调昂扬地说:
“哥,你一定要去参加,错过这一届,那以后就不为了舅舅,为了你自己,也要去呀;你那么厉害,也那么喜欢它,老师说秉持热爱去埋头努力的人早晚会光。”
风声拂过,枝叶低语,月牙高悬的天穹,浓郁夜色不见任何一颗星星。
周乔桥稚嫩的嗓音却铿锵有力:“路炀哥,你一定要去世界光。”
·
漫长寡淡的演讲终于结束,家长们晕乎乎的被灌输了一肚子鸡汤理论,走出来时一半人醍醐灌顶,一半人哈欠连天。
大概是觉得路炀仨人迎宾又要带领回班怪辛苦,三班以方佩佩为,又自组织来了几1个人,举过班牌主动接替了工作。
宋达终于得以掏出他妈的魔爪,猫进走道时险些没哭出声。
“你好可怜啊达达哥,”
周乔桥主动递给他一瓶可乐,又话音一转:“但你妈妈一定很爱你。”
宋达还没来得及哭,被后半句突如其来的转折给弄得一愣。
他无语凝噎地问:“你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当然因为你考砸了,她亲自来,守着你结束迎宾,拽着你入席听讲,但又没有真的骂你,还开了手机录音专心听讲。我猜她肯定是要回去研究如何苦口婆心劝你好好学习。”
周乔桥跟个小大人似得分析:“她不愿意你摔在这个高中,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让你更努力,那索性得了空就试着抓抓你。你听,她也听。”
“爱小孩的爸妈才愿意去当个学生,不爱小孩的爸妈只会高高在上地怪你学习不认真,”
周乔桥蹙着眉振振有词:
“更不爱小孩的爸妈只会不闻不问地把你丢到学校,然后现差了,也懒得责骂,只唱红脸贴心地给个他们觉得对的未来,而小孩还没有选择权!”
宋达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要被小学生教育,而且他还找不到反驳的句子,因为每一句听上
去都很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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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乔桥舔着棒棒糖:“你不刷小视频吗?”
“……”宋达满脸空白:“我刷别人怎么早恋。”
周乔桥掩住嘴巴:“你们高中生好幼稚啊!”
宋达也拆了颗棒棒糖舔,边苦思冥想怎么反驳这句话。
一旁的路炀忽然开口:“贺止休在哪?”
“哦,他啊,”宋达后知后觉地一拍脑袋:“老班把他叫走了,说是让他接个电话。”
路炀疑惑:“电话?”
“对,”宋达点点头:“说是他爸给他打的。”
·
高二教学楼灯火通明,走廊上充斥着学生聊天的声音,话题无一例外都是家长会。
平时没怎么出现过的爸与妈,在这时成了高频词汇。
“那你们聊聊,”
班主任将手机递给贺止休,看了眼窗外操场:“演讲结束了,我先回教室,待会你直接过来找我就行。”
贺止休捏着手机点点头。
等班主任离开后,偌大的教师办公室彻底空寂下来,贺止休才终于缓缓将微微烫的手机贴向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