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炀:“……”
路炀没想到自己躲避剧情不成反被迫陷入狼窝,情急之下不得已的一个行为,会莫名其妙被接二连三的被扭曲,甚至一路朝这种方向延伸而去。
这番话简直比方才在食堂清洁区时,楚以维张口就说是他散播的谣言还要离奇诡异。
霎时间就连宋达都感觉到了离谱,连嘴都忘了回。
静默稍许后,他才像是回过神般,满脸一言难尽表情地反问:
“……你是认真的吗?”
平头当即扭着头冷哼一声:“不然呢?”
“……第一。”
片刻后路炀深吸一口气,压下了逐渐升腾而起的烦躁与不耐,声音沉而冷道:
“我的确听见了你们的对话,但白栖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不知道是哪路人马闲着没事儿传播;但事情不是我做的,脏水少往我身上泼。”
“第二,”
路炀突然上前一步,侧过身,视线掠过另外二人,直直投向位处罚站队伍尽头的平头。
他镜片后的目光冰冷而锋锐,望去时含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讥讽:
“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我担心白栖的成绩压过我,所以故意散播谣言毁他心态——那我为什么闲着没事干,月考结束进入长假了才开始散播?而不是之前就这么做?”
平头登时一噎,但大概是不想输人又输阵,支吾片刻张口嘴硬道:
“那谁知道你是不是担心下一次月考被……”
“上次月考高二年段第一总分七百三十八,年段第二七百零四,”
路炀冷冷打断。
男孩子身形修长肩背挺直,梢却因为食堂的动乱,此刻难得凌乱;
那身在校时永远板正笔挺的校服上方被松开两颗纽扣,白炽灯由上至下打落在他身上,将瓷白肌肤与脖下的阴影分的格外鲜明,看向人时透明镜片折射出冰冷锋锐的光。
但平头却莫名觉得,那双被掩藏在寒光之下,看不大清的双眸,应该比所有东西都摄人。
下一刻却见路炀嘴角极其意外地挑起一丝很弧度——那实在太细微了,肉眼之下几乎要以为是错觉,唯独唇角处那份似有若无的讥诮格外的真实。
只听他一字一顿道:
“——三十四分之差,你认为这是需要我花功夫去介怀甚至陷害的?”
刹那间周身空气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番怎么听都极为嚣张的说辞给震慑在原地,但一时之间无人出声反驳。
因为路炀说的每个字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只见少年在满室沉默中,抬手用中指轻轻推了下镜框,声线平直冷漠,嘲讽十足:
“我疯了差不多。”bsp;宋达顿了顿,终于想起来了:“但是那天路炀去上课了!”
“那是后面才去的,”
楚以维冷嗤一声,扬着下巴居高临下道:“在那之前他明明坐在位置上,却不出声。一直到有人出来,他被现了,才终于不得已站起来。”
贺止休淡淡开口:“但即便如此,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你那位omega同学的性别真相就是他传的吧?”
“是没有证据,但在这之前,除了我之外只有他一人知道白栖其实是omega这件事,结果月考一结束就马不停蹄传遍了全校,”
楚以维嗤道:“这种情况下除了他还能是谁?”
贺止休却轻轻笑了笑:“你不都说了么,还有你。”
他顿了顿,好似想起什么一般,目光又在楚以维旁侧的其他人两人身上扫视而过,嘴角弧度勾的更明显了:
“哦对,说不定还有——们。”
楚以维:“……”
其他二人:“……”
场面一时诡谲叵测,宋达目瞪口呆地竖起一根大拇指:“妙啊,还有这等思路。”
话音刚落,对面平头立马炸起了锅:“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我们才不会——”
“我只是陈述某种可能,”
贺止休堪称彬彬有礼地打断道:“不用这么激动吧?”
——他这态度说是刀枪不入也不为过了,对面几人显然没打过这种程度的嘴炮,一时间包括楚以维在内,三人面色都差的可以。
甚至楚以维还隐约可见地动了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