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东看向霍灼:“霍警官,我绝对不是害死妻子的无耻之徒,请你们相信我。”
项东振振有辞,姿态诚恳,一时之间,连走廊口的议论声都轻了许多。
“现在是新社会,离婚也不是什么丑事,杀什么人啊?”
“钱艳艳脾气大,经常吼项工,项工也不容易。”
“咱们厂里这么多年没出过恶性案件,怎么就让钱艳艳给碰上了?你说……会不会是钱家人和谁结了仇,所以报复杀人?”
“唉,难说,看警察怎么说吧。”
项东果然是个狡猾的对手,
即使面对群众议论,即使面对钱民强的痛斥,项东依然沉着应对。
他说“和我对付钱艳艳一样”,显然是个惯犯,钱艳艳之所以易怒、泼辣,都是项东故意为之。
赵向晚凤眼微眯,光芒愈盛。
“项东,程欣如现在还好吗?你们俩还在偷偷交往吗?”
项
()东眸光一闪:“警察同志,
你是非要往我身上泼一盆脏水,
才肯罢休吗?”
这个反应不对。
——这说明项东与程欣如还有来往。
再联想到项东刚刚泄露的一点点心声,“初恋、领导、港城、酒店”这四个词语,赵向晚问:“你的初恋是谁?”
项东瞳孔一缩,心跳陡然加快。
短暂的沉默之后,项东移开视线:“我的初恋,就是艳艳。”
明显在说谎。
赵向晚目光似电:“不要对警察说谎。”
项东却依然坚持:“我没有说谎。”
到现在为止,项东内心竖起一堵高高的心墙,什么心声都探听不到。
欲则不达,赵向晚没有继续追问:“这周不要外出,随时接受警方传唤。”
项东看到赵向晚退却,暗自松了一口气:“没问题,我一定尽力配合警方工作,也希望你们早日将凶手抓获归案。”
一行人离开传动机械厂,霍灼有些气闷:“项东这个家伙,说话真是滴水不漏。”
朱飞鹏也跟着骂了一句:“狗东西,绝对不是好人!”
祝康比较冷静:“别急,我们听向晚安排。”
霍灼看着赵向晚的侧脸:“赵警官,你是不是早就有打算了?”
赵向晚点点头:“项东目前是我的重要怀疑对象,所以我让他不要离开珠市。”
钱民强马上表态:“你们放心,我派人天天盯着他,绝对不让他离厂。”
赵向晚望向钱民强:“好,那项东就交给你了。”
钱民强立刻安排保卫科的同事,两人一班,轮流守在项东身边,不管项东走到哪里,都要一直跟着。
项东享受着这样的待遇,感觉自己成了犯人,暗自咬牙,但又无可奈何。
回到公安局,赵向晚有条不紊地安排工作。
第一条线索,初恋。
赵向晚问钱民强:“项东的初恋是谁?”
钱民强茫然摇头:“不知道。”
赵向晚再问:“项东在下乡当知青、大学读书的时候,就没有关系特别亲近的异性?”
钱民强想了想:“好像听艳艳提过一回,说项东有一条红围巾,看着就是女孩子织的,可是他死也不承认,非说是当知青的时候他姐姐寄来的。艳艳也和他顶了真,非要问个清楚,和项东回老家的时候特地问了他姐,结果他姐一点也不知道。两人为这事吵得很凶,后来项东把围巾丢进垃圾桶里,艳艳才肯罢休。”
朱飞鹏说:“那围巾肯定是项东心爱之人送的,不然大男人谁会一天到晚收藏着一条红围巾?项东说是当知青的时候姐姐寄来的,按照说谎说一半的套路来看,估计他的初恋是在乡下当知青的时候认识的。”
赵向晚思索片刻,想到项东曾经说过初恋、领导、港城三个词语连在一起之后,她脑中忽然有了一丝明悟:“有没有可能,艾副处长是项东的初恋?”
钱民强听到这里,诧异地看向赵向晚。
艾处是项东的初恋情人?赵向晚这脑子是怎么转的?
祝康却很支持赵向晚:“有可能!年龄上来看,艾处能够当上招商局副处,可能与项东是同龄人。虽然照片上看着年轻,但那只是会保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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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向晚说:“目前只是猜想。”
朱飞鹏却越想越觉得合理,开始认真分析起来:“这个可能性很大!你想啊,如果项东与程欣如勾勾搭搭,或者说项东看上了其他小姑娘,不想和钱艳艳继续做夫妻,完全可以提出离婚,是不是?何必要做这种违法犯罪行为?除非,他看上的女人位高权重,他和她都十分爱惜羽毛,怕名声不好影响前途。”
钱民强却摇头道:“不管项东喜欢的是小姑娘,还是大领导,他都别想离婚!只要艳艳不同意,有我和大哥在,他永远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