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厂长完全不像搭理这种蠢货,阴测测道:“别逼我开除你。”
这是没得商量了,纪家根脸色灰败,差点没站稳。
陈怀叙看了一点都不开心,因为伤害已经造成了,纪家根就是以死谢罪也没用了。
心如死灰的陈怀叙对胡厂长鞠了一个躬,真诚的说:“尝尝,谢谢你的帮忙,但我还想麻烦你一件事,我想请你做个见证,让我外孙女和纪家根断绝关系。”
“我不答应,”纪家根咬牙恨齿,眼神阴沉无比。
纪诗诗把他坑成这样想拍拍屁股走人,不可能。
胡厂长也不太赞同,“老人家,这要是断绝了关系,以后你外孙女一个人会过得很艰难的。”
陈怀叙苦笑,“再怎么苦也比现在好,纪家根第一次想把孩子卖了,第二次毁了孩子,如果再来第三次,我恐怕就要白人送黑人了。”
胡厂长:……
仔细想了想,貌似老人家是对的。
就纪家根这种爹,有还不如没有。
胡厂长意味深长看了看纪家根,摩挲着已经有点褪色的茶缸没有说话。
但纪家根却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他总觉得,要是不答应的话,他以后的日子会很惨。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纪家根差点呕出一口老血,考虑再三后,还是同意了。
就是断绝关系,他也有法子收拾纪诗诗,可要是得罪了胡厂长,他说不定一辈子都要在染坊当学徒工了。
于是,由胡厂长当见证人,字据一式三份,纪诗诗和纪家根正式断绝了关系。
终于达成了目地,纪诗诗差点开心的笑了出来。
虽然这份字据根本没有法律效应,却起码能让纪诗诗清静很长一段时间了。
事实上,纪诗诗更想过继,一劳永逸。
可是,她只有外公外婆两个亲人,要是过继回去,她的户口就会变成农村的,那样就不好找工作了。
纪诗诗还是不太想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就只能选择断绝关系。
刚签了合约,胡厂长又突然看着满脸愤怒的纪家根道:“对了,我记得当初陈同志立了功后,厂里还奖励了她两百块钱,诗诗是陈同志唯一的血脉,那些钱应该属于诗诗,该怎么做你懂得吧!”
纪家根没想到胡厂长还记得这茬,差点气吐血,愤愤不平道:“厂长,这都过了多少年了,那两百块早就花光了。”
实际当然不可能,但那可是两百块,不是小数,要让纪家根拿给纪诗诗这个不孝女,他情愿把钱扔了。
胡厂长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冷笑道:“钱花了是你的事,我现在只想见到两百块钱。”
胡厂长冰冷的视线像刺骨的寒冰,纪家根打了个寒颤,清醒了。
想到工作,纪家根还是不得不咽下这口气,不甘不愿的说:“我现在没钱,改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