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孙女受够了后娘的苦,实在不想给人当后娘,就反抗了,还有好心人帮忙举报找妇女主任,他爹才打消了想法。”
“但我外孙女真的怕了他爹,就去我家住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天我送孩子回家后却听到外人说,他爹到处跟人宣扬我外孙女和野男人跑了。”
“厂长啊!我外孙女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清清白白的,却被亲爹如此污蔑,这不是逼她去死嘛!”
“刚才我外孙女就撞墙以死明志,要不是我,这孩子肯定没了。但救回来又怎么样?我外孙女名声已经毁了,以后她可怎么办啊!”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只能来找你做主了。”
陈怀叙说到最后老泪纵横,纪诗诗也泪流满面,虽然没说半个字,却让所有人感受到了她的绝望。
王勇看得心都要碎了,胡厂长没想到自己管的工人里会有这种人渣,气的面红耳赤。
“混账东西,老人家,你说得是谁,我马上让安保队把他带过来。”
王勇一听抢着答道:“厂长,就是上个星期才在全场检讨的纪家根。”
胡厂长对纪家根还有印象,而且不是啥好印象,王勇一说他就想起来了。
“原来是他,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王勇,去把他给我叫来。”
“好嘞厂长。”王勇摩拳擦掌的走了。
王勇本想趁机揍纪家根一顿,然而,谁叫纪家根是纪诗诗的爹呢!想着以后纪家根说不定是自己老丈人,王勇再想折腾人也只能忍住了。
一头雾水的纪家根就这么被拉到了厂长办公室,等看到明显漂亮许多的纪诗诗后,纪家根大吃一惊,随即又勃然大怒。
“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早就憋着一肚子火的陈怀叙见纪家根现在还不知悔改,彻底怒了。
“纪家根,你再敢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今天拼了老命也要打死你。”
纪家根这才注意到陈怀叙也在,他对陈怀叙没有一丝一毫尊重,绷着脸不耐烦的说:“岳父,我也不想骂她,可你也不看看纪诗诗干了什么,她可是把我老纪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尽了。”
“啪!”
陈怀叙终于忍不住打了纪家根一巴掌,浑身颤抖着怒骂,“畜生,畜生,你才是丢尽了你们老纪家十八代的脸,诗诗这几天一直在我家,明明她清清白白的,却被你泼了一层污水,你这不是主动往祖宗脸上蒙羞吗?我以前一直觉得你只是笨了点,现在才觉,你哪是被笨啊,你分明是蠢钝如猪。”
被前老丈人当着厂长的面又打又骂,纪家根的脸青白交加。
他也没感到愧疚,反而更加怨恨,“关我什么事,纪诗诗没和我打个招呼,我怎么知道她去了你家?”
“你继女知道。”
短短五个字,将纪家根的嘴彻底堵住了。
胡厂长也看明白了,摇着头失望的说:“纪家根,我觉得老人家骂的很对,你是真没脑子啊!别人家遇上这种事都是藏着掖着,恨不得没人现,就你聪明,闹的满城风雨,你是真不怕丢脸呐!”
说到最后,胡厂长气得拍了好几下桌子。
胡厂长的话可比陈怀叙管用一万倍,纪家根面色如土,想解释,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他只憋出一句,“我向大家解释清楚就行。”
“呵!”
胡厂长冷笑一声,“你是把我当孩子骗吗?现在外面人人都知道,你这个当爹的亲口说孩子跟人跑了,如今再解释又有什么用?”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喜欢恶意揣测别人的人,没影的事都能说出三分,像纪家这种亲爹盖棺定论的,事后就是把嘴皮子都说秃噜皮了,也不会有多少人信了。
总之一句话,那就是纪诗诗的名声已经洗不清了,在周围这一带估计想嫁出去也难了。
纪诗诗倒是不在乎这一点,但利用这个机会摆脱纪家根还是不错的。
于是纪诗诗用“嘤嘤嘤”绝望的哭了出来,提醒胡厂长他还在。
陈怀叙也凄凄惨惨的抹着泪,拍着纪诗诗的手说:“孩子别怕,要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外公陪你死,我们老两口陪着你一起去找你娘,和你娘团聚。”
胡厂长眼皮子一跳,很想给刚才的自己一嘴巴子。
叫你嘴快,叫你没脑子,怎么就把实话说出来了呢!
胡厂长赶紧找补,“老人家,你可万万不能这么想,诗诗可是你闺女唯一的血脉了,你可不能带着孩子干傻事。而且你放心,我们厂一定会帮你们解释清楚的,我这就让纪家根去广播站把事实说出来。”
“厂长……”纪家根一脸不情愿。
“闭嘴,”胡厂长一脸杀气,“你再啰嗦就给我滚,我们厂要不起你这种人。而且由于你一而再再而三给厂里抹黑,今天之后你就调到染坊车间去当学徒工,什么时候悔改了什么时候再回原来的车间。”
染坊车间,那可是全厂最累最苦的地方,关键工资还低,他去了会累死的。
纪家根不寒而栗,终于忍不住求饶了。
“厂长,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改,求你别让我去染坊车间。”
“而且,当初我其实只是气急了随口一说,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传得满天飞,”纪家根说着还有点委屈,觉得自己真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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