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袁恬望着程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程义直视着他说道:“此人在陇县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财主,陇县的三间当铺都是他开的,卫州的华锦钱庄的东家就是他家的,这人一直想与官府攀上交情;这次来访恐怕是想托四爷您给他行个方便。”
袁恬闻言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为商数年,这些应酬他早已司空见惯,陌生的客人来访也不是什么鲜的事儿,但见他淡淡冲着那仆役吩咐道:“去---将方员外给请过来吧。”
“是!”这名小厮连忙应了他一声,转身匆匆地离去,没多久就领着一个身穿锦衣华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离凉亭几丈之遥,小厮恭恭敬敬地冲着来人作请的姿势说道:“方爷,四爷就在上面。”
方雄志暗地里往这小厮手中身上塞了几锭碎银子,这才往凉亭踏了上去,见到程义与袁四爷并排坐着,两人似乎正在品茗,他不由得苦笑,看来自己来的却不是时候。
心里不是滋味,但是他却没有表露在脸上,而是举步走上前,冲着席上两人客套地说道:“袁四爷、程东家也在啊?”
“方兄!”程义朝他恭了恭手。
袁恬也客套地立起身来,冲着他恭了恭手:“方员外,久仰久仰!来,我这儿刚好有些上品的贡茶,方员外过来与我们一道品上几杯如何?”
“自然是好!”方雄志见这袁四爷如此客套,没有半分架子,不由得欢喜地拾级而上。
“来人啊,多配上一套茶具过来。”
“是!”那名小厮领过命来,又匆匆离去。
袁四爷回过头来冲着两人解说道:“这普洱就得用紫砂壶方能冲得出其真髓。”
方雄志陪笑着:“看来袁四爷对茶道也颇有研究。”
袁恬轻笑一声:“袁某也只是一知半解,不懂装懂,卖弄一下罢了!”
他这自我调侃的一段话惹得座上两人由衷一笑。
那名小厮很快就送上了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但见袁四爷熟练地泡上了一道茶,作了个请的姿势。
两人端起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只感到一股清爽的味道在喉间回旋着,方雄志不由得由衷地称赞道:“不愧是上品的贡茶,香!”
袁恬轻轻一笑,这才进入正题问道:“不知方员外莅临我袁某的府上,是有什么事?”
方雄志再续上了一杯,这才说道:
“方某听闻袁四爷喜收藏玉器,我那当铺好巧不巧,前些天收到了一块极为稀奇的玉佩,方某对玉器也是一知半解,知道四爷喜玉,这才冒然过来,以玉相赠,只望与袁四爷交个朋友。”方雄志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衣襟中摸索了片刻,当真掏出一个锦囊中来,递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