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萦绕在屋中的檀香,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姜轻挽的存在。
萧慕简怔愣许久,才缓缓走到书房,推开那扇雕花木窗。
寒风裹着细雪扑面而来,吹乱了案几上未干的墨迹。
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任由它在掌心化作冰凉的水珠。
挽挽每一次离去,都是这般寒意彻骨吗?
……
翌日晨间,传来消息,太妃召王爷进宫。
宁寿宫内。
太妃捶胸顿足,声泪俱下:“造孽啊!那狐媚子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蛊,竟让你如此鬼迷心窍,连自己的骨肉都要狠心除去!”
太妃声嘶力竭,颤巍巍地指着大殿内的梁柱,厉声道:“你若真敢将知语的孩子从腹中拿掉!本宫今日便吊死在这梁上,以死明志!”
一夜未眠,又饮了酒,萧慕简只觉得额角突突直跳,头痛欲裂。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中血丝密布。
脑海如潮水般涌来,姜轻挽的身影、温知语的哭泣、太妃的哭骂,交织在一起,令他心烦意。
“母妃,何必以性命相胁?”
太妃闻言,脸色一沉,声音陡然拔高:“性命相胁?你为了那狐媚子,连自己的骨肉都要狠心除去,还敢说我逼迫你?”
萧慕简闭了闭眼,声音低沉:“母妃,挽挽已逝,您何必再执着于旧怨?即便您心中不喜,也该给逝者留几分体面。”
太妃气得只得颤声道:“你……你这是要气死本宫不成?”
萧慕简语气恭敬却坚定:“儿臣不敢。”
“只是知语腹中孩子的事,我自有决断,您无需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