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常爬树钻洞弄得脏兮兮,然后也把苏岑弄得脏兮兮。她犯错受罚的时候,总是连累苏岑和她一起被罚。
在阮欣然的事情上,苏岑也跟着出了不少的主意。
后来她们年龄大了一些,黎意察觉出她对阮欣然的敌意,便经常教导她不要刻意去招惹阮欣然。她拥有的东西,阮欣然没有。
她似懂非懂,性子也跟着苏岑沉淀了许多。因为那句她有的阮欣然没有,她对阮欣然多了一些宽容,甚至经常会把自己的东西拿给阮欣然。
小孩子的世界都是纯洁善良的。
但这些在阮欣然的眼里不过是施舍。
但苏岑是懂她的,后来,苏岑跟着她认识了顾逸钦。她所有的一切苏岑都知道,她也知道苏岑的一切。
十岁的慕心黎很勇敢,也很脆弱,是苏岑陪在她身边。
后来,苏岑的父亲在一场交通事故中护住了黎意,自己却丢了命,苏岑的母亲自此一病不起,半年后也没了,死前告诉苏岑,苏岑只是他们收养的女儿。
从那以后,苏岑就是慕家的一份子。慕长忠是拿她当亲生女儿看的。
后来,苏岑就和顾逸钦在一起了。
那年苏岑十八,她十七,意外得知了苏岑的身世。苏岑当时难以接受,两个人就连夜飞了伦敦。
后来,两个人一起留在加州,她学会了苏岑的理智。
她过去24年的人生当中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苏岑。此时她看着面前的顾逸钦,唇角挂着极为嘲讽的笑。
眸光淡淡的,却凉凉的。她恨这个男人伤害苏岑太深,从他接近苏岑的那刻起,他就知道苏岑的身世。
但她还不能拿他怎么样,因为,这是苏岑爱着的男人。就像苏岑一直看薄庭深不顺眼,却不得不顾及她而选择什么都不做。
心黎不着痕迹的将苏岑护在怀中。顾逸钦看着她搭在苏岑肩上的那只手,眉心紧紧的拧着,最终只是唇角轻轻挑了一下,有些嘲弄,有些讥诮。
然后从她们的身边走了过去。
心黎心里升起腾腾的怒意。只感觉怀中苏岑的身体蓦然一僵。她瞪了一眼顾逸钦,蹭的一下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苏岑拉了下来。
“心黎,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苏岑抿唇,她抬眸看了一眼顾逸钦,“以前是我自己眼瞎,以后我不会跟顾家扯上关系,更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顾逸钦回了一下眸,目光冷冷的。
心黎的眉心紧紧的蹙着,“有些事情至少问清楚。”
顾宜萱明明就是个冒牌货,顾逸钦和她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为什么要着么维护她?
为了维护一个顾宜萱,顾逸钦让顾家的亲生孙女流落在外,为了一个冒牌货,顾逸钦甚至不惜和薄庭深撕破脸皮。
要说其中没有什么隐情,她一点也不相信。
苏岑摇摇头,“没意义,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是个玩物,或许这样比较刺激……”
“苏岑!”心黎眉心一拧,语气也跟着重了起来。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薄庭深的耳朵。
薄庭深回了一下头,眸光冷冷的,昏暗的角落里只有她们两个人,顾逸钦在她们不远处的地方。他眉心蹙了一下,漠漠的起身。
众人疑惑的看着他。
“薄二哥……”
心黎蹙着眉,冷冷的瞥了一眼顾逸钦。
“怎么了?”薄庭深幽深的眸看着她,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心黎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避开她的手,搂着苏岑的肩就往外走,“我们还有点事,你们继续玩。”
薄庭深蹙眉,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我送你们。”
印凡终于感觉出气氛不对,他抬眸看向慕心黎和苏岑,现苏岑的眼眶红红的,情绪有点不对。
“苏美人生病了吗?”
印凡走过去,苏岑下意识的躲了他一下,“我没事,你们继续玩,我还要值班,先走了。心黎,你等下等薄先生一起走吧。我自己可以。”
“我送你。”心黎的语气不容拒绝。
印凡眨了眨眼睛,转眸看向薄庭深,薄庭深的面色阴沉,漆黑的眸子讳莫如深,仿佛幽深的大海,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泛着汹涌的波涛。
“二哥……”
包厢的门打开又关上,女人的身影消失在瞳孔深处,整个包厢的气氛静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印凡搔搔头,英朗的眉心也狠狠的蹙了起来。
薄庭深冷笑一声,扫了一眼顾逸钦,“你又怎么惹到她了?”
顾逸钦睨他一眼,嗤然笑了一声,“你又不是不了解你老婆,她一向看我不顺眼。”
不需要他刻意的去得罪,只要他往那儿一坐就能激起慕心黎的反感。
薄庭深眯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该,要么解释清楚,要么就别招惹人家。”
他捞起自己的外套向外走,印凡从背后叫住他,“二哥……”
薄庭深回过头,“你没错,你就错在请错了人。”
说完,他冷冷的瞪了顾逸钦一眼。他们是朋友,他能理解顾逸钦的感受。但不赞同他的处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