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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小说>白神小传>第五十一章 囚牢犀甲的往事

第五十一章 囚牢犀甲的往事(第1页)

月色不明,暗淡的星光微弱的照在囚牢的小窗上,留下一团常人难以分辨的光影。宁朔和乘白被关押在这里十个小时了,如果不是偶尔扑棱棱飞过的蝙蝠,外面的世界就像消失了一样。这里太死寂了,安静而漆黑,像个无梦者的梦境。

宁朔坐在黑暗中想事情,等乘白终于醒了过来。他们从被关押到这里就没吃东西,乘白大概是被饿醒的。

“我还以为打雷了,是我的肚子吗?”乘白迷糊着眼睛问。

“打鼓吧,我已经听了一出戏了,似乎是黑火夜逃那一出。”宁朔说。

乘白笑了笑,颇为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又躺了下来。他说着自己刚才的梦,一只会说话的烧鸡从餐桌上逃跑了,他们两个就在后面追。

“可惜啊,最后被它逃进了丛林,莫名变成了一头野驴,我突然就不敢下手,它却在那嘲笑我,再去看时,你也不知道去哪了,然后就醒了。哎,多少让我想起野花园的大饥荒,挨饿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乘白年少时曾遭遇过饥荒,后来族人侥幸抓到几只野猪,让野花园度过了危机。那对乘白是残酷又温馨的记忆。

“听说今年的饥荒也很严重呢,是战后最严重的一次,也不知过几天回家路上会看到什么。”乘白又说,“也许我应该带很多很多粮食在身上。宁朔你说,为什么要有饥荒呢,有没有一个没有饥荒的世界?”

“也许吧,人们不都说饥荒是白神的诅咒,也许别的世界没有白神,便没有饥荒。”宁朔说。

“白神的诅咒吗?有道理呢,可恶的白神!”乘白气呼呼地说。

他们自然在说着玩,宁朔问:“所以白神的诅咒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说白神到底是谁,四神里面有个白神,火神教里也有个白神,这两者有相关吗?”

乘白有些意外,努力地借着微光看宁朔是不是认真,他们平时很少讨论神教,一则相羊书院天然排斥这些,另一方面,宁朔自己也对火神教带着恨意和轻视。

“这个很难有确切的答案的,”乘白说,“按照一般的说法,神教讲究因信成只,有人相信才会有神灵,白神也是如此。至于祂与历史上那个真实存在的白神有没有关联,谁又说的清楚呢?我倒觉得多少有些关联,四神时代西神与南神之间的关系似乎不一般,这在很多记述中都有痕迹。所以后来西神信仰被推翻,火神教徒出于同情的心理把白神引入火神教,让祂与夜神一起成为次一级的神灵,便也很符合逻辑。但这只能是猜测,你怎么突然好奇这个?”

“其实不是白神,”宁朔说,“而是诅咒。我在想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诅咒?”

“你在说青策吧。”乘白说。

宁朔笑了笑。

“今天之前,我多少有些怀疑的。我心想,左臣青策也许就是个欺世盗名之徒,因为只有这样这一切才会合理。但今天见了他,只看了一眼就就不再会有那种想法。青策绝对是这世界上最特别的人之一,说不定有改变一切的力量,但他却躲藏了起来,冷眼看着自己的家族走向毁灭,看着整个学校分崩离析。包括今天他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似乎是要做些什么,但犀甲稍微反对他就退缩了回去。我只是不能理解,即便我们的猜测是对的,即便犀甲有左臣一族往事的丑闻,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难道世上真的有诅咒?”

“噔噔噔!左臣青策的诅咒,”乘白故作滑稽的样子,又说,“不对,应该是左臣一族的诅咒。也不对,怎么听上去像是左臣一族诅咒别人,白神的诅咒,应该怎么说?”

“这样说,”宁朔说,想着那饿狼一样的眼神,“——囚牢犀甲的诅咒。”

········

在乘白的认知中,囚牢犀甲绝对是天才。他从小就聪明灵慧,是南疆古老的囚牢一族有记录以来最特别的孩子,长大后轻松考入相羊,一直读到了当年顶点的七年级。

而且他不止成绩优秀,还有特立独行,深刻简练的名声,在学生期间积攒了很高的声望。毕业之后各方都在争取他,但他既没有留校,也没有回到家族,而是前往黑星家族,成为了当时虽然势盛,但依旧在争夺黑星主祀的战场上焦灼的黑星漆木的幕僚长。

在漆木成为黑星主祀后,犀甲一度行使代理清平尹的职务,算是映火盟的主要管理者。但后来两人不知为何生了嫌隙,犀甲在留下了那句着名的“他日不一定在你之下”的豪言后,连夜投奔了边军。

乘白细细讲着,宁朔认真地听,这时说:“然后他又成为了七军的军主,这实在有些惊人。”

“那是相羊书院的院长,这个世界最有权力和最强大的人类之一,无能从来不是他的缺点。就说这个七军,现在人们都知道七军是精锐,但在那时候七军算是边军中最差的队伍之一,成为精锐其实是他治下的成果——也因如此,犀甲和当时掌管四军的告火甘加成为新一任边王的最有力竞争者,声势可谓旗鼓相当。”

“然后他失败了,然后又来到了相羊。”

“可以这样说,但一般的看法是,他失败并不是因为不如甘加,而是因为他来自相羊书院。那时七星盟已经崛起了,四国每天都是他们的消息,真真假假的,边军也一样。加上当时实际掌权的黑星赭心又是个激进无比的人物,老边王害怕犀甲会受影响,这才是他失败的关键。

“而在失败后他也没有立刻回相羊,是战争爆了,月池怔风还有另外两个使者一天之内被杀,犀甲才进入了大家的视线。他能力威望皆有,又有着相羊,映火,边军三重经历,而这三者正好是北辰盟最大的敌人。当时的人们都说,他几乎是天命之选。于是老院长亲自前往边军,在乌火王廷直接任命他为新一任院长,一直到了今天。”

宁朔越听越皱着眉头,说:“可是作为院长,他又愚蠢又激进,不顾天下人和十之八九的相羊师生的反对一心一意的搞什么贵族联合,这不是事实?这个学校绝大多数学生都极为厌烦他,甚至贵族学生也不喜欢他,这不是公论?不说这些,就说那些林林总总的小事,朝令夕改,小肚鸡肠,疯了一样的折腾我们,这不是我们亲眼所见?”

“别问我,我也觉得古怪的。”乘白说,“我看他的传记,不管是为他宣传的还是为他敌人宣传的,都说犀甲有野心,雄心。但看他如今固执的样子,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人怎么会这样不知变通。其实他来任院长时一些师生颇有微词的,认为他只是个联合映火与边军的工具,但过了不久人们便认可了他。也许是战争使人团结,但我还是认为,之前的犀甲绝不是如今这样。就像你说的,一个如此刻薄小气的人是不会成为相羊书院的院长的。”

“所以,到底生了什么?”

“有人说犀甲被替换了呢,”乘白笑道,“或者被控制了如何如何,但那只是故作惊悚。最大的可能只有那一个——”

他停顿了一下,宁朔便也想到了。

“咒力失控。”

“是啊,咒力无端,咒力无端,难道是说着玩?难道北辰盟的人天生就是恶魔?尤其当初犀甲怎么打败的阁王谁也说不清楚,人们只知道他借助了雷皇刀的力量,但那力量为什么又消失了,为什么犀甲还是以前的犀甲,甚至还虚弱了一些——人们不都说获得了三使者力量祝福的人会变得无比强大吗?总之,便有一种猜测说他在当时受了重伤,后来从来没能恢复。如果真的是那样,倒是有点心酸了。”

外面一阵冷风呼啸而过,把掺杂着雪色的青松的味道传到了囚牢之中,让人清醒又让人寒冷。宁朔心中的憎恶多少被压制住了,但也只是一时,他又想,也许一切的恶人都有其由来,但他并没有同情别人的资本,在这个世界,他才是弱小的那个。

一个不死却又不能管事的老院长,一个似乎就在自我毁灭边缘的院长,一个天下闻名但不知为何把自己封闭起来的小左臣大人,学校内外加剧的动乱,自己看似平静实际越来越不安的心,至亲的欺瞒,咒力的失控,这一切的一切,在这沉寂虚室之中让他的焦虑愈成形,累积在心里却又泄不出,只觉得堵得慌。

乘白又睡去了,宁朔在黑夜中看着墙壁,不知为何忽然想到小时候遇到的一只狼。那是一只受了伤的白尾狼,饥饿,恐惧,贪婪,就那么又凶又怯的盯着他。天海山中一只孤狼算不上什么危险,之后的事情他也不记得了,但他总是忘不掉那眼神,就像是扎根在他心底的最形象最具体的恶意。

那饿狼看着他,变作了犀甲,又变作了另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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