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一靠近,他便闻见了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他其实一进门便闻到了,却不想竟来自于她。那是一种怎样的香味呢?会让人联想起洋场上风情万种的女人,以及她们千姿百媚的笑容。
他蹙着眉看着她,却也配合地就着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口。
四姨太正好从厨房过来,跟在她身后的佣人手上端了一盘栗子糕,她见殷鹤成在吃花生酥微微一愣,她那盘栗子糕是特意给殷鹤成做的,因为她记得殷鹤成和殷司令一样,都不喜欢吃花生做的任何食物。
顾舒窈用完午餐,便回房里洗澡,她这身香味将她自己都熏晕了,可殷鹤闻倒的那一下实在是多,她洗了三四遍,身上仍有淡淡的香水味。
她换了睡衣去床上睡午觉,快睡着的时候,却听见卧室门咔嚓响了一声,她记得殷鹤成是没有睡午觉的习惯的,可她微微睁眼一看,的确是他进来了。
外头正是个晦暗的冬日,房间里挂了两重落地窗帘,卧室里暗暗的,只有隐约的光线透了进来。
她闭着眼装睡,却听见他的脚步声靠近,稍稍停顿了片刻,然后是他将大衣挂在衣架上的声响。
她感觉到他在她身侧躺下,才过了一会儿,有一只手攀上她的腰,他整个人突然凑过来,下巴抵在她脖子上,低声道了句,&1dquo;你身上好香啊。”
第3o章意乱情迷
他没有说谎,她洗完澡之后,身上只剩下淡淡的香水味,如今是种浓淡相宜的味道,不再风情娇媚,却仍勾得人意乱情迷。
顾舒窈身子猛地一僵,殷鹤成唇角动了动,并不意外,他知道她是醒着的。
他见识过女人对他千姿百态的殷勤,以及从前她对他的殷勤,以为十拿九稳,却不料她突然回过头,用力将他推开,&1dquo;殷鹤成,你要干什么?!”
殷鹤成没有想过她会推他,因此一开始并没有用力,一个军官就这样被一个女人给推开了。她语气里的惊恐与厌恶让他愣了一下,明明是她主动对他示好,又擦了这样浓郁勾人的香水,那她到底又要做什么呢?
顾舒窈之前也防了殷鹤成,毕竟是个活生生的男人睡在身边,因此穿的也是一件棉麻质地的西洋长袖睡衣,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她推开了他,可他并不罢休,存心要和她纠缠,反而翻身上来,语气依旧暧昧,&1dquo;我见你和鹤闻相处得不错,看起来你也是喜欢孩子的。”
他如今有了防备,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他一用力,她只好将手撑在他们之间,抵住他的胸膛。
&1dquo;殷鹤成,你是盛军少帅,你说话要算数!”顾舒窈一直记着他那句话,关键时刻拿着当护身符。
&1dquo;算什么数?”
&1dquo;你自己亲口说的,成婚之前不碰我!你不是说连成婚后都不愿意要我的么,现在你在做什么呀?从前你一直怪我给你下药,我看没下药你也挺愿意碰我的呀。”她这句话说得一针见血,不给他留一点情面。
殷鹤成其实都快忘记自己讲过这样的话了,却不料一直被她记着还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让她有些难堪。然而顾舒窈没料到,殷鹤成被她一刺激并没有作休,心下一恼反而更加用力地扯她的睡衣,然后狠狠咬她裸露出来的肌肤,像是在泄。他和她力气悬殊,她捶他推他都没有用,过了一会,他却自己停了下来,只沉着脸自上而下打量她,她现在和从前相比确实大变了模样,可这并不是她在他面前傲慢无礼的资本。
强扭的瓜不甜,他也觉得没意思。这世上乐意的有姿色的女人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并不差她这一个。
他从她身上下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将戎装大衣的纽扣一粒粒扣好,面色冷淡:&1dquo;以后不准乱喷这种香水了。”说完,直接出了门。
等他走后,顾舒窈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走下地板将卧室门紧紧到锁。晚上的时候,颂菊见她迟迟都没有起来,以为她病了,过来敲过几次门,可顾舒窈也没开。
她将自己锁在里面,度日如年,这等着她那做事拖拉的哥哥嫂嫂早些带她走,于是又出去给他们打了个电话,然后继续反锁房门。顾勤山许是听她真着了急,倒一口答应早些上来,大概就是明后天的样子。
好在那一天,殷鹤成一整晚都没回来。只不过她之前对他示的那些好真也好假也罢,现在通通都作了假。她离开帅府最好绕开殷鹤成,只去跟老夫人和六姨太说一声便好。
殷鹤成心情不好,去找任子延喝酒。任子延浪荡惯了,正好要去宝丽歌舞厅,索性也拉着殷鹤成一同去了。
宝丽歌舞厅在盛州城已经是数一数二,舞池和舞女都是一流。不过殷鹤成从前不怎么去那,那里的舞女他都看不上,都是些矫揉造作,卖弄风情的女人。
歌舞厅的老板见殷鹤成和任子延来了,亲自到门口迎接,还特意挑了舞厅里的跳舞皇后在一旁招待。
舞女就坐在殷鹤成身边,生的标致,打扮得宜还会来事,一直脉脉含情望着他,温言细语讨他欢心。不过见他没什么兴致,渐渐也有些拘束,生怕惹他不高兴。喝了几杯酒,他有了些醉意,靠在沙上随手揽过舞女的腰,凑近了却闻见她身上香水的味道。
殷鹤成觉得好笑,这味道像极了顾舒窈身上的那种香水味。可他如今闻着不觉得勾人,反而觉得有点恶心。